“哪啊!”多郎诺非目露凶光,咬着牙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事到如今,这识匿国诈降是诈降。就是不诈降,也得是诈降!”
王忠嗣心中一凛,道:“诶,你可别乱来!”
“什么叫乱来啊!这事儿就得这么干!”多郎诺非拍马向前,道:“出了什么乱子,我们识匿诸部担着,你就等着发大财吧!”
“站住,站住!”
王忠嗣再喊,哪喊得住啊?识匿国的军士们在多郎诺非的带领下,呼啸向前。
并且有几十个识匿骑兵围拢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说到底,王忠嗣年纪太小,既无名望又无实力。单凭本身的这点子武勇,也就是在一般情况下能让识匿人听话。但到了现在,泼天的财富面前,他可就震不住这帮子土匪了。人家识匿人最终还是听多郎诺非的。
功夫不大,多郎诺非已经带领大军把石国君臣团团包围。
“罪臣车鼻特勤,携国内文武百官,拜见上国将军!”石国诸贵人跪倒在地。
多郎诺非跳下马来,伸手一指道:“你就是石国之主车鼻特勒?”
“不错,正是小王!”
“那就错不了了,拿下!”
“喏!”
顿时,有军士上前,把多郎诺非抹肩头拢二臂给捆上了。不仅是他,这帮子土匪对绑票颇有心得,一拥齐上,两个服侍一个,石国所有出城的贵人们无一幸免。
原来真心投降那帮子人,觉得唐军这是要给己方一个下马威,丝毫不敢反抗。
那不真心投降的那些人呢?他们还想着晚上翻盘呢?现在就更不敢反抗了,唯恐露出马脚。结果,识匿人非常容易的完成了绑票的第一步。
多郎诺非用手点指着车鼻特勒,冷笑一声,道:“车鼻特勒,你可知罪?”
车鼻特勒恭谨地道:“小王知罪,我不该投靠大食,将大唐天子册封的伊捺吐屯屈国主赶下王位。但是如今,我已经翻然悔悟,痛改前非……”
“我没问你那个!”多郎诺非恶狠狠地道:“我是说……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子胆,竟敢跟我玩诈降?”
“啊?诈……诈降?”车鼻特勒浑身一激灵,赶紧道:“这话怎么说的?小王绝对是投降啊,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大胆!”多郎诺非唯恐夜长梦多,大叫一声,道:“事道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抵赖?来人啊!”
“在!”
“给我砍了这厮的脑袋,以儆效尤!”
“怎么?怎么你就人证物证俱全了?你哪来的证据啊!”车鼻特勒好悬没气乐了。
然而,识匿人可不管那个,两个军士上前,钢刀高举,就要取他的性命!
车鼻特勒这才意识到,多郎诺非的话既不是恐吓,也不是欺诈,而是实实在在的命令。
死到临头,他当时就怂了,连连磕头,道:“将军开恩,将军开恩啊,小王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诈降的,您……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擦!果然有诈!”
多郎诺非也被吓了个不轻,好在他通过王思礼这些日子的训练,基本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
当即,多郎诺非心思电转,大手一挥,道:“攻城,兄弟们,赶紧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