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杨桓怎样解释,华服青年一口咬定杨桓是刺客所扮。
华服少年将刺客的身份硬是栽赃给杨桓,仿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仰天长叹,摆出一副天下神探,舍我其谁的高姿态,手中折扇在桌子上重重一敲:“这个案子了了。”
杨桓欲哭无泪:“什么案子了了,怎么就了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招,你休想诬赖好人。”
华服少年见杨桓被制得死死的,大胆走到杨桓身前,用扇子在杨桓脸上拍了拍:“那好,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你不是驼背?”
杨桓无奈道:“因为我是新来的。”
“为什么你说话如此文绉绉,根本不像个跑堂的样子?”
“我以前读过几天书,因为家道中落才沦为小二,而且我是新来的。”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你肩上的毛巾如此簇新?”
“你这人是聋子还是傻子,不是告诉过你了,老子是新来的!”
华服少年转身朝黄老爷道:“你听到没有,他什么都招了,定案,拿人,把他给我押进大牢里关起来!”
黄老爷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冷汗:“尊上……”
华服少年不悦道:“什么尊上尊下的,称呼我李公子。”
“李,李公子。”
黄老爷用宽大的袍袖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您如果看这小子可疑,送进大牢里暂时关上一段时间,严刑拷问并非不妥,只是这刺客的名头,千万不要随便安放,否则老夫实在吃罪不起呀。”
黄老爷明知道这个李公子的来头,若是被人知晓在自己的宴请场合上出现了刺客,危及到李公子的生命安全,这件事一定会影响到黄老爷江宁织造使的官位,如果有心之人拿此事大做文章,黄老爷丢了官不说,搞不好还要锒铛入狱,性命不保,不由得黄老爷不着急,倒不是有心替杨桓说话。
杨桓也没想到自己如此命歹,走到哪里哪出事,一步一个坎,根本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忍不住自怨自艾道:“坎坎坷坷小人生,放眼前路都是坑,细看坑里还有水,放干脏水露出钉。老子上辈子究竟做过什么孽,老天爷要如此惩罚于我,在后厨烧火劈柴受苦挨累不说,好不容易荣升成为跑堂的,这会儿又被人诬陷成刺客,我,我真是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