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处处荆棘,事事皆要小心。
罗丛柏见媳妇沉默,叹了声,“别多想,老苏同志选这里作为据点,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的。”
邵韵诗摇了摇头,道:“既然,这里有敌人的眼睛,那咱们还是要装扮采购一番,不然,回头该有人怀疑了。”
如今形势复杂,考虑再多都不为过。
邵韵诗的顾虑,罗丛柏懂。
不过,他仍旧摇头道:“我是半分时间都没有。”见小女人皱眉,他忙又道:“你出门了一趟,也就够了。”
这?邵韵诗不解。
罗丛柏解释道:“咱们是来谈大买卖的,又不是贩夫走卒,哪里需要去街面上闲逛。”
“也对,是我想差了。”邵韵诗不好意思地点了头。
罗丛柏笑笑,问道:“你急着回去,可是家中有事?”
邵韵诗也不瞒着,“嗯,早前姆妈说要带着大文和小武来沪,不知怎么地行程推迟了。”
她本来是想发电报,叫弟弟们迟些来,哪里想到,姆妈他们自己推迟了时间。
罗丛柏还不知道岳母要来,听了这话,跟着有些急,“岳母要来,可有说了具体的日子?”
邵韵诗是忧心的,“姆妈没说,只言暑假期间来沪,这也是我不好追问的缘故。”
罗丛柏倒是觉得瞒姑不必避讳,“回头打个电话去问一问,也不碍的。”
邵韵诗摇头,“我怕他们有事,若是我追问了,碍着我,再丢开手边的事,立即出发,就不好了。”
“倒也是,那就只好等了。”罗丛柏无奈。
邵韵诗也跟着苦笑了声,“今年不仅我姆妈他们要来,阿彪和林音也将来上海玩。”
罗丛柏没想到今年她如此忙,倒是安心几许,“闫翠玲成亲,那会子闫彪怎么没来?”
上次闫翠玲成亲,闫家宗亲们都请了,族长一脉只来了闫越那个棒槌,闫彪和闫丛都没来。
邵韵诗稀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罗丛柏眉尾一挑,“家里那么多人,不用问,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额,晓冬,罗成几个,个个都是大嘴巴,邵韵诗瘪着嘴,什么都不想问了。
见她撒娇,罗丛柏好笑地揉了她一把,“别噘嘴了,他们没拿我当外人,才事事告诉我的。”
倒也是,邵韵诗这般一想,才露了笑,道:“他们到是乖觉。”
罗丛柏不愿多提这话,催促道:“你还是说说阿彪吧。”
罗丛柏和闫彪并不十分熟悉,知道他是瞒姑的至交好友,这才关注几分,为的也是怕瞒姑因为他的事伤神。
邵韵诗也确实替闫彪烦心,他是庶子,因着阿音的事,嫡母黄氏待他已然没了往日的和煦。
暗叹了声,邵韵诗露了苦涩,“阿彪如今的处境大不如前,有闫越的地方,阿彪是不敢待的。当然,闫翠玲成亲那日,他也没被派来。”
罗丛柏也知道闫彪的身世,不由惋惜道:“难道,他日后都得困在苏州了?”
“这倒是不会,闫二夫人并不恶。在一个,逸表兄夫妇俩个人都不错,不会阻了阿彪的前程。”邵韵诗忙道。
罗丛柏点了点头,“这就好,阿彪到底是男孩子,这乱世,只要肯闯,还是能有番作为的。”
邵韵诗听了这话,露了笑,“可不是,阿彪来沪,就是为了考学。”
“哦,他想考上海的大学?”
邵韵诗面脸高兴,“他想上法学院,和茹倩一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