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朗丝毫不理会绿芙,他见沈嘉齐严词拒绝红袖,不由举杯道:“沈贤弟真不愧君子之名,为兄佩服。”
沈嘉齐侧头看了他身边的绿芙一眼,回道:“贺大哥不也一样?贺大哥不仅才华出众,品德更是堪为我辈楷模,长远也是佩服得很!”
陈明朗见周围其他举子的言行越发不堪,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转而对沈嘉齐道:“既然沈贤弟也不好这一口,不如我们另外找个清净的地方喝茶?”
沈嘉齐正有此意,点头应道:“如此甚好!”
陈明朗哈哈笑了两声,两人起身与诸位同年告了罪,留下二十两银子充作饭钱,便相携离去。
走出浩然楼,陈明朗便邀请道:“天色尚早,沈贤弟若是不嫌弃,不如去舍下喝茶?为兄得了一点清茶,正好与贤弟品一品。”
“如此,就叨扰贺大哥了。”沈嘉齐想着李瑞和赵庆元都回去了,他就是回去也是一个人,难得遇到陈明朗这样的知己,便含笑答应。
两人边走边说,也没有坐马车。用陈明朗的话说,正好吹吹风醒醒酒。沈嘉齐农人出身,自然不在意走几步路。
陈明朗调笑道:“难得贤弟年纪轻轻便能看淡美色,那位红袖姑娘可是群芳馆的红牌姑娘,为兄看她可是失望得很呢!”
沈嘉齐笑了笑,语气却甚为坚定地说道:“长远这一生,只抱两个女人,即便以后有幸高中进士出仕为官,也绝不纳妾。”
“喔?两个女人?”陈明朗不由好奇道,“难道沈贤弟还有为如夫人不成?”
沈嘉齐摇头笑道:“什么如夫人?还有一个是我女儿。”或许是吃了酒,或许是中了举心情好,沈嘉齐显得很亢奋,一说起自己的女儿就有些滔滔不绝之势。
“我家囡囡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答应过她这辈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纳妾,再说,我与拙荆少年结发,相濡以沫才有了今天,又怎么能辜负她?她给我生了一个天底下最最可爱最最贴心的女儿······说起我家然姐儿,我真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以前连饭都无法让她吃饱。现在总算好了,也能给我家小囡囡多做两身新衣裳,给她买一套好的笔墨,以后也能给她找一个好人家了······”
陈明朗听到这里,不由心中一动,忽然道:“沈贤弟,令爱多大了?”
沈嘉齐回道:“七岁半了,过了年就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