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草就跟她说过,就算哭不出来也要趴在棺木上。
刘思雨理解她的想法,她和老太太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不深,怕到时候自己哭不出来会站在一旁尴尬。
假哭了一会儿,眼圈还真的红了,是被周围这些悲戚的哭声感染的,也有对老太太那慈眉善目的不舍。
沈氏哭了一会儿,整个人就晕了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她唤醒,又赶忙把她抬到一个房间里。
来喜特地让刘思雨守着,一是因为刘思雨上次急救外婆的手法新颖,有她在身边能让人安心。
二是这里的人对刘思雨来说都很陌生,与其面对那些不太熟悉的亲戚,还不如在房间里安静地休息。
第二天,沈家的院子变得热闹起来,不停地有亲朋好友前来悼念。
傍晚时分,整个村子的人都来随礼,尤其是老太太的娘家人到的时候,孝子孝孙们在门口乌泱泱的跪了一大溜。
这是对老太太的孝心,也是对她娘家人的尊重。
刘思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着实感到惊讶!
在现代,老人一旦过世,亲朋好友前来哭丧一场,就会被拉去火葬场,等再拉回来时,便只剩下一个骨灰盒,挖个坑埋掉就算完事。
要不是第三天招待亲朋好友,恐怕一个小区住着的人都不会知道谁家的老人过世了。
然而,这里的礼法却截然不同,晚饭过后,孝子贤孙们便高举着白幡,绕着棺材,一步一个脚印地转圈。
后面紧跟着敲锣打鼓的人,再后面则是子侄辈的,总之,棺材周围全是人。
听来喜说这叫送丧,是怕老太太一个人去黄泉路寂寞孤单。
中途有人累了下去休息,立刻就会有其他人补上。
刘思雨起初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坐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
可过了一会儿就倦得不行,她昨晚几乎一夜未眠,一是担心沈氏突然晕厥过去,二是这吵闹声实在让她难以入眠。
今儿个她就有些撑不住了,脑袋像捣蒜一样开始和周公博弈。
来喜见状,将她带到一个房间,只是床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刘思雨勉强挤了个位置躺下,也顾不得众人的脚臭味和外面的吵闹声。
只想凑合着睡一觉,解解乏。
谁知刚躺下,就被人给叫醒了。
刘思雨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瞅了瞅,推她的是一个略显憔悴的女娃。
仔细打量不难发现,这女娃儿若非这两日熬得疲惫,定然是一个颇有几分妖娆的女子。
刘思雨勉强起身,揉了揉满是困意的双眼。
“咋了?”
那女娃牵起一个浅浅的笑,“这人多,不如你到我房里歇息。”
刘思雨心中一喜,暗想这人可能是来喜的表妹或者表姐。
既然人家如此诚恳,她自然是感激涕零。
“那谢谢啦,怎么称呼你?”
“我叫玉芳,来喜是我的…表哥,”那女娃特意将表哥两个字加重了尾音。
刘思雨正被倦意笼罩,一遍遍地打着哈欠,并未察觉有何异样。
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刘思雨进去之后才发觉不对,里面摆放了不少老太太的东西。
虽然老太太生前和蔼可亲,但人已经不在了,刘思雨还是觉得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双手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