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所以吵起来,是因为苟月儿唠叨贾金桂懒,鸡不喂猪不喂,做个饭磨磨蹭蹭,越说越来气。
贾金桂撇撇嘴,“娘,你也勤快不到哪里去,干啥总说俺?”
苟月儿小圆眼儿一立,“你个天杀的还敢犟嘴啦?”
“哼!”贾金桂冷笑道:“俺不是林凤玲,俺可不吃你那一套。”
不提林凤玲还好,一提林凤玲,苟月儿立马想起高歌,她只不过打了她几下,她就喝了农药,让左邻右舍对她指指点点,害得她几个月不敢出门儿,如今成了她孙女,她还未报前世的仇,她便搬到镇子上去了。你给我等着!
“你个贱人,忤逆不孝!”苟月儿搬出“孝”字大山。
“就你这样的也配提‘孝’?”贾金桂反唇相讥。
苟月儿两辈子也没有个敢跟她顶嘴的儿媳妇,便与贾金桂吵开了。
看热闹的人饶有兴味的边看边议论。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欠这样的整治她。”
“针尖对麦芒啊,有趣。”
“林凤玲要是有这两下子,也不至于被欺负十几年。”
“人家和离了,听说过的可好了。”
······
人们说话也不刻意瞒着,苟月儿听了个真真切切。见一边倒的向着贾金桂,苟月儿嚎啕大哭。她委屈啊!高歌自杀了,她去了眼中钉,又可以跟儿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了。谁知老天爷眼瞎了,让她来到这个鬼地方,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她冰箱里的那些鸡鸭鱼肉啊······
苟月儿越哭越响亮,起初是叹命运不公,后来就将一腔怒火转移到高歌身上。
打雷劈的!死了还不死个干净,竟也重生了。一直窝囊下去吧,干嘛还变得有本事了?能挣钱了?可惜自己一分也花不着。可气死她了。
气归气,苟月儿也没忘了这次是和贾金桂吵架。她呼天抢地发挥她的特长。
“忤逆不孝的东西啊!你娘家妈怎么教育的呀······”
贾金桂虽然听不懂“娘家妈”是什么意思,但联系上下文也能揣摩出是“娘家人”的意思,遂立马打断她:“俺娘家教俺孝敬公婆,是让俺孝敬值得孝敬的公婆。你说说你的所作所为,你配吗?你是咋孝敬你公婆的?”
苟月儿语噎,这话还真不好反驳。
苟月儿说不出话,贾金桂的嘴可没闲着。
“你当了婆婆就是天啦?不管地里多忙,你下过地吗?打着在家做饭的幌子,有点子顺口儿的先进了你的肚子,连俺娃你都不给吃;俺嫁过来的晚,俺也听人说了,俺奶奶被你气病过多少回?你哪来的脸让俺孝敬你?”
“我不下地,还不是为了给你看孩子?”苟月儿逮着机会,急忙接口。
“孩子”一词,贾金桂不是第一次听苟月儿说了,因而知道“孩子”就是娃。
“呸!给俺看娃!娃是俺一个人养活的吗?不是高建立的种吗?你看的是你孙子,还给俺看娃!”
苟月儿自恃是个能言善辩的,没想到贾金桂更是伶牙俐齿,她这个人称“吵架乐”的,从小吵架就没输过,今儿算是遇上硬茬了。主要是胡氏做的那些她不甚了解,现想可不是跟不上节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