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怔,忙问:“小哥你可在进门前付了十两投石银?”
金琨两眼一转,扯谎道:“我已付啦,只不过小子我初到宝地,对叶员外知之甚少,是以才请问老丈的。”
这老者这才捋须道:“小哥你初来此地,竟可得员外济事,这运气着实是不错。”
他向北屋抱拳道:“员外本名叶鄂东,在这城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至在咱浙江境内,也是颇具名气啊。
“叶员外田产近万,房屋如林,他本就是生活富足,再无他忧的境地。
“但他老人家心肠甚好,见不得百姓苦楚,是以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都开放济事,但有所求的百姓,
“只要在宅前被收了十两投石银,他老人家就会为这些百姓解决万难之事,可谓是菩萨再来啊。”
金琨又问:“他真能为百姓办妥每件事么?”
老者神情激动道:“员外绰号‘人非草木’,他不光神通广大,还有一副慈悲心肠,求他所办之事,
“十有八九能够办妥,纵有不能之事,他老家人也会将投石银全数退回,绝不贪图百姓的银两。”
金琨道:“如此说来,叶员外在此地,可谓是拥趸颇多,一呼百应喽?”
老者嘿嘿笑了两声,道:“实乃是一呼万应啊!”
金琨暗道:“竟会有如此的人物,今日正好叫我开开眼界。”
人们在院落中又静待了片刻,忽听廊前转出一个家丁,他大声道:“叶员外到!”
众人皆是一凛,只见北屋中转出一高高瘦瘦的老者,这人身着蓝锦长衫,五六十岁的年纪,生得嘴阔额宽,唇下还长了颗痣,便是那叶鄂东到了。
叶鄂东缓步至屋檐下站定,与诸人拱手道:“人非草木,让诸位久等啦!今日济事就此开始吧!”
人群中纷纷行礼以谢,口中时不时叫道:“人非草木!”模样甚恭。
叶鄂东只因他多行善事,口碑非常,又常把“人非草木”几个字挂在了口头,因此在江湖上,人人都尊称他外号“人非草木”。
叶鄂东续道:“老朽今日听闻,竟有好多位老乡要询问狂阳一事,都是哪几位?”
人群中立时向前走出十余人,向叶鄂东深鞠了一躬,纷纷自称家中有狂阳患者,要听听那狂阳之事,还要求得医治之法。
叶鄂东颔首道:“老朽为节省时间,首先与你们说了吧。”
家丁立时搬来一太师椅,让他坐下了,院中众人无不伸耳以待。
叶鄂东接过一碗茶,喝上了几口,说道:“狂阳一事,众说纷纭,有说因中毒而起,有说因停修内力而起,
“还有许多其他的说法,不一而足,难以分辨。但依老朽来看,这中毒和停修内力最为可疑,你们可信得?”
那十几人中忽有人从中跪拜道:“员外真是无所不知,您说得不错,大抵是这么回事!”
叶鄂东手中玩弄着茶杯,再道:“倘若狂阳真出自这两种原因,那么必是歹人作恶,故意为之!
“然而据我所知,狂阳病人仅从霁云盟中而出,若真有歹人作歹,
“唯恐以后病人会扩散至整个中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都不可不防啊!”
他话音未落,竟惹得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相顾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