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力量足够左右自己的命运,那么你就有了话语权,只是可惜,质子府虽然风光,可还没能入得了太子的法眼,他们连拉拢的态度都懒得做,我也不知道这是你们的幸运还是悲哀。”妘翼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赢广,嘴里却是毫不留情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在外人眼中,质子府已经归到了二王子一系,如今月氏继承人的争夺愈演愈烈,明哲保身的木战是不会让自己的女儿与二王子的下属交往的。
“呼!”赢广长出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了封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在这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生存下去!
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妄求对手的宽恕那是自欺欺人的表现,软弱换来的不是怜悯,只有更加残酷的剥削,条理理清了,心里也就有了想法,不管怎么说,妘翼也是自己的大舅哥,帮助他赢广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既然太子一系的人都把咱质子府当成了软柿子,那咱就得有个柿子的样儿,平时软绵绵的,关键时刻就得让他见血,不知道冻透的柿子也是能打死人么?大秦的爷们不是谁都可以过来肆意揉捏的,起码赢广就从来都没有忍气吞声这个觉悟!
话不用多说,赢广端起面前的一碗汤喝了一口,然后推到了妘翼跟前。妘翼顺手接过,用鼻子嗅了嗅,称赞道:“苏家的厨子确实不错,这汤煲的恰到好处。”说完拿起一个调羹,一勺一勺的品了起来。
赢广白了妘翼一眼,今天的吃食都是自己从四方苑带过来的,草原菜除了烤就是煮,就算月氏人筑城定居,吃的方面比羌族略强,可怎么也不能和咸阳的厨子相比。
不过今天俩人吃的是什么都无关紧要,看的是个态度,妘翼明面上的实力不强,甚至还比不上其他的闲散王子,可是那些看不见的就不太好说,有妘淑的面子在,苏宇晏一头扎进这个漩涡,义无反顾的把自家老子绑架到了二王子的战车上,还不遗余力的联系其他的勋贵,前厅的那些纨绔确实做不了自家的主,可是有些事不用自己去证实,只要你的对手相信那些人都投靠了二王子就可以了。
做为外援,赢广当的心甘情愿,除了妘淑这层关系,他妘翼怎么看也不像个傻子,说他没有几张底牌,赢广自己都不信。妘吉貌似是一条粗腿,其他的王子充其量就是些发育不完全的胳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不过就算是如此,赢广也愿意站在妘翼一边,他实在不明白那些王公贵族为什么争先恐后的巴结一个能在自己父亲面前暄淫的人,去誓死追随这么一个明显的靶子,他们难道都不知道靶子就是用来承受攻击的么?
妘翼喝完了汤,将空碗丢给赢广就起了身,慢慢悠悠的转回了前厅,眯缝着眼又挂上了一脸的醉态。赢广拎着食盒翻过了墙,钻进了早就停在墙根下的小马车内,车夫一抖缰绳,小马车拐进了旁边的窄巷。
苏家别院内热闹依旧,明亮的灯火足足映红了半个夜空,每个人都在狂欢,没有人留意到妘翼离开的时间稍微有一点长。墙外林内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一只黑毛的猫头鹰站在枝头,冷眼见证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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