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回家,他爸跟前儿呢。大文学见了我倒还好,还问起你来。”芳菲皱眉,“就是气色不成气色,不知道有什么事。跟爸爸书房说了好久话,后来没吃晚饭就走了。”
“能有什么好事。”董亚宁烦躁挥了下手。芳菲提醒他回家吃饭,未必不是父亲意思。他却是没有想要立刻见父亲想法。回去,大约也是挨骂。往日里他也许并不太乎,这些日子,却是不想。懒
芳菲站了一会儿,见董亚宁十指交错,姿势定定坐沙发上。眉眼间有股子挥之不去阴郁。她出了会儿神,说:“哥,有件事,我这两天是有些疑心。”
董亚宁看看她,并不说话。
芳菲总觉得下面话难出口,掂着手袋门口,低了头迟疑半晌,还是说出来:“疑心也不敢说出来,我就是怕……”
董亚宁只觉得双手交握,骨节都嘎巴嘎巴脆响。
芳菲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他以为时间过去太久,暮色已临,却不料原本响晴天,已经风云变幻,不一会儿,落下角币大小雨点来。
他站阳台上往外看,远处树丛中,灰白色小楼尖顶依稀可见。大文学树冠风雨中摇动,那小楼岿然屹立。
心里生出一层寒凉来,又一层灼热,让他肝胆霎时间剧烈颤动。
虫
“北京为什么总是堵车?”Allen皱着小眉头,望着窗外拥堵车阵,问。从医院后门出来不久,已经被堵了两回。后座上堆着一些小礼物,是C栋这几天照顾他护士们送。这就是被邱亚拉刚刚开玩笑说:只见病人打点护士、没见护士打点病人。
“下雨呢,路不好走。”屹湘解释。
“不下雨也堵车。”Allen立即说。
邱亚拉笑笑,说:“Allen,那你以后不要做建筑师了,做城市规划师好不好?”
Allen想了想,说:“不要。”
屹湘问:“Allen想做建筑师?”
“不知道怎么想起来要做这个。不过小孩子嘛,一会儿一个念头。去年还想做斯蒂芬霍金呢,今年就崇拜那位说过‘less-is-re’建筑师了。难道他还真懂这些都是什么?”邱亚拉笑着说,回头看看Allen,说:“你懂吗,Allen?要想做建筑师,别国家先不要说囖,你先看看中国古代建筑,单单一个木结构建筑,就够你研究一辈子——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我书房里看了那本我老同学寄给我古建筑史书,忽然有兴趣。大文学鬼小子!”
Allen踢着小腿,笑笑。
屹湘看着Allen表情。这么小孩子,会有那么多古怪念头。可是,这好像又是极其自然……
Allen家门口下了车,背起自己包说了声“我去看看Clare”,进门就直奔了厢房。邱亚拉和屹湘跟后面进院子,看到Allen已经那里敲门,邱亚拉笑道:“嘴上不说,心里明白着呢。”
开门是潇潇,Allen从他胁下钻进去,直接进去找崇碧。
潇潇笑着,看姑姑和妹妹,问:“这么早回来了?”
屹湘点点头,跟姑姑一起进了潇潇他们房间。果然见Allen一本正经站崇碧床边,不知道Allen说了什么把崇碧逗那么开心,她一个劲儿笑。
潇潇看了,笑着说:“多多就是咱家小太阳,走到哪里哪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