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议会难啊不但要每天为食不果腹的难民填饱肚子,更是要同时抵抗新党带来的混乱,呵呵呵,总之,能支持到今天,已经到极限了。”
莫测收拢目光,眯着眼睛看向覃南锴与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语气愈发沉重:
“现在的省议会已经拿不出一分钱,仓中没有三日之粮,两位想想吧,几天之后,数以亿计的灾民将会成为饥民,他们将为自己的肚子而暴乱,将会为了生存而战斗,省议会再也无法维持稳定.他们将如同洪水一般冲破卡萨姆山脉的屏障,冲进清湖行省,席卷整个大陆。”
“这不是危言耸听。”
覃南锴在莫测时候这段话的时候,嘴巴越张越大,以至于莫测说完了,他都无法合拢嘴巴。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感觉好像看到了莫国师描述的场景,忘记合拢双眼。
是啊
灾民,将变成饥民。
饥民,必定民变.
与饿死相比,冲破卡萨姆山脉的阻隔,进入与之接壤的清湖行省,冲入联邦控制的大陆区域,将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这真的不是危言耸听,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而覃南锴与首相大人之所以惊讶,更多是因为莫测所描述的这个“未来”.他们联邦承担不起。
那将是一场远比亡者之灾更为严峻的危机,将会导致整个联邦陷入混乱之中,后果不可估量。
莫测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拈起架住的雪茄:
“本国师才如此急迫,马不停蹄地去联邦中央银行寻求贷款,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与两位讨要援助。”
“在这里每耽误一秒钟,情况就向着我们无法挽回的深渊滑落一寸,所以.你们如果爱莫能助的话,那就做好应对未来的准备。”
“时间,不等人!”
莫测缓缓起身,不想在多说什么,起身离开,只是在离开办公室之前停住了脚步,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这是善意的提醒,两位。”
说完,莫大亲王推开房门,离去。
覃南锴与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良久不语。
覃南锴默默地,同样拈起桌上的一根雪茄,点燃。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则是咽了一口唾沫:“南锴.”
覃南锴没回答他,看着雪茄头闷烧的暗红,自顾自地问道:
“您说,这算是威胁吗?”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叹了口气:“是威胁,也是.事实。”
“当一件事情会理所当然地导致我们无法回避的未来,那它.就是一种现实的威胁,不得不承认。”
覃南锴猛一用力,将手中的雪茄一折为二:
“混账!”
这两个字,说谁自然不用说明。
但是他偏偏没有办法,至少现在是无奈的。
那可是南方行省数以亿计的灾民啊,如果真的坐视南方行省省议会垮台,那么这些灾民将变成不再有任何束缚的饥民,将会演变成一股无法抗拒的风暴,席卷整个大陆。
就连派军队去驻守南方行省边境,都没有任何意义。
理论上,赫塞铁民都是联邦子民啊,派军队去阻止他们过来,这从道理上就说不通,更何况广袤的卡萨姆山虽然仅有几条通道连接大陆,但是那仅仅只是对军队而言,对于跨境过来的饥民并不适用——他们为何活命,必将无孔不入,从一切能爬的山脉中跨过南方行省边境。
无论多少军队,也不可能将整个山脉作为防线,完全守卫起来,覃南锴可没有川普那样兴建边境墙的“伟大”构想。
再说,军队如何阻止饥民?可能阻止的了饥民吗?让军队击杀那些饥民可能更现实一些,但是不能那么做,道理很简单,还是那句话,赫塞铁民名义上仍然是大陆子民,联邦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讳,也不敢那么做!
阻挡,要比击杀耗费更多的精力与成本,最终将会将“阻挡”两个字变成“收容”,最终的结果恐怕是一样的。
总之,莫测说的有理有据,让覃南锴感觉自己的七寸被人牢牢捏在手中,动弹不得。
南方行省省议会.必须给与支援。
不然,后果承担不起。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此时还在分析南方行省的细节,自顾自地说道:
“亡者之灾已经过去快一年时间了,南方行省.本就是物资丰饶的粮食大省,嗯可惜灾后一年的混乱,让他们无法种植足够的食物,这可能是导致缺粮的主要原因。”
“我们.如果不提供援助,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动作要快。”
覃南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别想了,没用的。”
“莫测.莫国师握在手里的是大势,我们无从对抗,也没有选择。”
“就算他说的‘缺量’是假的又如何?省议会把持着南方行省的粮食供应,只要莫测想,就可以让他口中描述的场景变成真的,真的.弄出几亿灾民出来。”
“我们输了,岳父大人。”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顿时感到喉咙干哑,有话,却说不出。
覃南锴缓缓叹了口气:“你是行政院之首,去筹措粮食吧。”
“先把莫国师这次的‘要挟’.平稳度过去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