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娘和晚姐儿落水一事,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
肃宁侯夫人更是第一时间领着人浩浩荡荡杀到伯府来,幸好此时晚姐儿已经醒了,不然以肃宁侯夫人的多疑,余慕烟有八张嘴都解释不清。
“你是说,是画姐儿推的你?”肃宁侯夫人严肃地问。
“嗯。”晚姐儿向来怕这个姑婆,缩在余慕烟的怀里,怯生生地点头。
“晚姐儿,小孩子不许撒谎,要说实话。”
“我没有撒谎,是真的。不然我站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倒在莲姨娘身上呢?”
肃宁侯夫人眼中一暗,意味不明地看眼看余慕烟,她是有几分不信的。在来之前,她就有个猜测,想着是不是余慕烟嫉妒莲姨娘有孕,便让晚姐儿去动手。
但如今晚姐儿又说是画姐儿推的,在余慕烟和二房之间,她更倾向于后者。比起余慕烟,二房更下得去手。
而且她看余慕烟心疼晚姐儿,不像是装出来的,真心疼是舍不得让晚姐儿去做这种事。
待肃宁侯夫人离开后,林未巧暗自松了口气,有肃宁侯夫人在,这事就用不着大房来出面。
原本林未巧是想到二房去问个清楚,可且不说丁氏会闹,就说画姐儿定会死不承认,到时候反咬一口说晚姐儿冤枉自己,这事容易掰扯不清。
现在就看肃宁侯夫人是相信晚姐儿还是画姐儿了,但还有莲姨娘在场证明,莲姨娘自是相信晚姐儿的。
经此一事,也给余慕烟提了个醒,知道二房不单要害莲姨娘,更要拖自己母女下水,当真是其心可诛。
见余慕烟终于对二房起防备心,林未巧趁机开口道:“夫人还记不记得,当日生七姑娘时的光景?”
余慕烟一怔,“怎么不记得?”
当初她生产时,胎位不正,足足生了两天两夜,把命都搭进去半条,艰难生下悦姐儿后,昏死过去,到第二天夜里才醒来。
她不解地问:“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
林未巧不直说,慢慢诱导着:“夫人怀胎时,都是由那马郎中来负责的,他说夫人胎像极好,胎位也正,怎么到生产时反倒不正了?”
“许是早产的缘故吧?稳婆不是说了吗,胎位正不正,得上手去摸才清楚,单靠诊脉不一定准。”
“也许吧。不过有一点奇怪,就是那两个稳婆,还有几个伺候的丫头,在夫人生产后就不见,怎么找也找不到,像是凭空消失般。还有,容我大胆说句,夫人难道没发现,七姑娘在容貌上,和夫人伯爷,并无相似之处。看四姑娘,眉眼像夫人,跟柳四姑娘也有几分相像。唯独七姑娘,谁也不像……”
言尽于此,得留些悬念让余慕烟慢慢思索。林未巧就是一下子把真相说来,余慕烟也未必会信的。
现在一点点把当初关于生产时的疑点说来,让余慕烟去怀疑,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就会慢慢蔓延开来。
忙也忙够了,林未巧回到房里,一打开门,扑鼻而来一股清香,是房里新放了两盆盆栽,花香清新,闻着怪舒服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珠儿拿来的。
借着花香,她舒舒服服睡了个小觉,珠儿找来,邀她到家里去吃个家常便饭。
她说:“不用麻烦,请我吃饭做什么?要请也是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