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一见到杨左院判马上厉声道:“皇后娘娘有话要亲自问你!”
杨左院判脸色微微一窒,知道今天这一劫是过不去了,只求不管如何敛贵妃的消息不要走漏了出去,更不能让皇后知道。
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跟在雪珠后面往皇后所在的凤驾走过去时,就看到前面皇后的仪仗那里出现了微微的变化,似是有人走了过来。
要知道,皇后仪仗可不是对任何人都会避让的,除了对皇后外,那就只能是对……
皇上!?
杨左院判暗暗咬了下牙:“皇上呀皇上,您来得可真及时呀!”
可是等他定睛一看,前方并没有出现皇上那挺拔颀长的身姿。来人白发苍苍,走路都有些缓慢,说出话声音却很尖利:“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挡在长信宫门口?”
雪珠此时也停下了脚步,微微撇了下嘴,心里骂道:“刘福全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又出来搅局!上次皇后娘娘要把淇奥宫推倒重建,这个老家伙就在皇上面前出了不少坏主意,让皇后不能遂心所愿,这回又来!”
刘福全没理会雪珠难看的神色,只管笑哈哈地说:“老奴奉皇上之命到宣德殿颁旨,没想到出来就冲撞了皇后的凤驾,实在是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
雪珠还没有说话,皇后扶着宫女从暖轿中走了出来,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
几年的当阴没有折损当年荣妃的美貌,让她出落得更加艳丽娇媚。只是这些种艳丽背后总像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漠,让你一见就顿感局促压抑。
“老奴见过皇后娘娘。”刘福全马上跪下行礼道。
“刘公公奉命颁旨,自然是你的事情更加重要。”皇后流光溢彩的眼睛微张开了些,一道寒光射向了杨左院判。
杨左院判下意识地把头垂得更低了些。
“罢了,天越来越黑了,本宫也不愿这里受冻,回隆康宫吧。”皇后说着转身又上了暖轿。
刘福全马上向路边闪开,为皇后的凤驾留出了空间:“老奴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的凤驾带着仪仗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只剩下刘福全与杨左院判在天街的两边遥遥相望。
杨左院判带着劫后余生心情看了看皇后一行离去的背影,心道:“今天若不是刘公公出来,皇后也不会离开的这样干脆。说白了,她是怕自己跋扈的样子被皇上知道,因而才会仓皇离开,若非这样我今天哪还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