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九闻得“上官”二字,眉头不禁深锁,心中暗自揣摩,那上官白武功高强,手段毒辣,既已现身至此,怎会任由穆、洛二人携信而去?此事背后,定有蹊跷。
穆青楠似已窥破他心中所想,轻叹一声,“少侠是否亦觉此事颇为离奇?上官白恰在此时现身,道长虽武艺超群,但伤势颇重,按理难以抵挡其凌厉攻势,又怎能让我等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陈天九微微点头,直言不讳:“靑楠姑娘所言极是,上官白既在此紧要关头现身,显是对那信函志在必得,怎会留下活口,以绝后患?想必此中另有隐情。”
“少侠所言不差,那贼子确是为此密信而来。”穆青楠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轻笑,“他本欲下狠手,然而正如道长所言,世事如棋,竟似冥冥中自有定数。正当危急之际,却有一位神秘人物翩然而至。”
陈天九闻言,不禁讶然失色,脱口而出:“竟还有他人?”
穆青楠颔首确认,娓娓道来:“就在我等刚接过信函之时,上官白之声骤响于庙外,随即,他身影随风而至,倏忽间已立于庙门之内。”
“道长一眼便认出此人,目光凝重的看了庙门片刻,便径自问道:‘你小子一人前来。莫非是你师父无脸面再见贫道?’”
“上官白闻言,却摇头冷笑,‘些许小事,何须惊动师父他老人家?作为徒儿,上官自当替他老人家走这一遭。’”
“道长闻言,亦是摇头叹息,‘如此看来,你是瞒着他而来。’此言一出,上官白似是一愣,似被道长一语道破心事。”
“但他却未置可否,转而向我等看来,摊开一手,冷冷言道:‘此信乃不祥之物,尔等且看这老道如今之状,切莫步其后尘。’”
穆青楠说到这里,轻轻摇头,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我当时与长空师兄对视一眼,皆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若欲夺信,除非取我等性命,否则绝无可能。是以,我等只对他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陈天九闻得此言,目光在穆青楠与洛长空之间流转,眼中满含敬佩之情。
心中暗道:“仅凭当日一援,便能令此二人以命相护,那等情景,若换作是我,也未必能如此决绝。”
念及自身,他又暗自思量:“若我身处其境,或许会选择交出信函,毕竟,信失尚可复得,命丧则万事皆休。尤其是此生得以重来,乃是恩师以命相换,更觉生命之宝贵,非同儿戏。”
然而,他并未将心中所想表露于外,深知世间之事,黑白难辨,是非曲直,往往各执一词,难以一概而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之道与心中信念,无法强求一致。
此时,穆青楠继续说道:“道长见状,眼神虽显黯然,却仍是不愿我二人涉险。他深知上官白武功高强,非我等所能敌,故而欲接过信函,示意我二人速速离去。但我二人既受人之托,岂能轻易言败?”
她语气坚定,继续说道:“我深知道长所虑,即便我二人强留,亦非上官白敌手,到头来,信仍是要落到他手中。”
陈天九微微颔首,以示赞同:“道长所虑,实乃周全。不愿你等无辜丧命,尤其在两难之间,更显其慈悲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