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的钟声悠远地回荡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晨曦的光线穿透层层薄雾,点亮了沉睡中的宫墙。
南宫离人站在屏风之后,静默如水,等待侍女替他穿好一袭青衫。
青缎滑过他纤细的手指,仿佛是古井里沉寂的水波,无声无息,带着隐约的凉意。
皇上为何今日起得晚了?南宫离人的声音如同晨曦般清冷,透过屏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一旁的白发老妪缓缓躬身,目光垂下,恭敬答道:昨夜太后在宫中留宿,皇上自是多陪伴了些时辰。
南宫离人微微蹙眉,目光越过屏风的雕花,凝视远处朦胧的宫墙。
片刻后,他略显不耐地挥了挥手,淡然道:既然如此,便让太后移居王府吧。
言语间透出一丝不容置喙的威严,但隐藏在冷静表象下的,是对局势深沉的思索。
白发老妪目光闪动,略微躬身,低声道:是,奴婢这就去传旨。
南宫离人静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波澜未动,目光却愈发深邃。
朝阳渐渐升起,宫殿内外,一片静谧祥和,然而这份安宁的表象下,暗潮涌动,谁也无法预见下一刻的风云变幻。
日影西斜,斜阳透过雕窗,洒在南宫离人的书房内,满室都弥漫着一种慵懒而又深沉的氛围。
书案上摆满了从各地传来的密报,南宫离人垂首翻阅,目光如寒夜中的星辰,冷静而锐利。
白发老妪立于他身侧,面色肃然,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不安。
南宫离人缓缓抬眸,淡淡地问道:可有异常?
红叶楼的几位香主近日频频聚集,似乎有大动作。
白发老妪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疑。
南宫离人轻轻点头,目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沉思片刻,缓缓道:红叶楼虽隐于江湖,然势力庞大,若能为我所用,倒也无妨。
白发老妪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恭敬地答道:主上英明,奴婢这就派人去探探口风。
南宫离人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却在书案前沉吟许久。
红叶楼素来独来独往,鲜少参与朝堂之争,此次若是他们真有意归顺,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他心中暗自权衡,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黄昏时分,书房外已是霞光满天,南宫离人却依旧端坐案前,神色淡然。
忽然,他眉头微蹙,抬眸道:暗衙可有新的消息?
白发老妪轻步上前,双手奉上一卷密函,低声道:梁州来了一支商队,暗衙怀疑其中藏有名为‘血菩提’的杀手。
南宫离人接过密函,缓缓展开,目光一瞬间变得犀利如刀锋。
血菩提,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刺客之一,行踪诡秘,手段狠辣。
若此人真的来到京城,必然不只是为了行商。
白发老妪见他神色凝重,轻声补充道:奴婢推测,此人或许已被‘绿匪’招揽,为其效力。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心中思绪飞转。
绿匪一向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若血菩提真为其效命,这次的局面恐怕更加复杂。
他沉思片刻,随即冷静地下令:通知暗衙,密切注意近日从梁州来的人,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回报。
白发老妪应声退下,南宫离人目送她离开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窗外夕阳如血,映得整个书房如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他抬手扶额,思索着如何应对这暗潮涌动的局势。
此时的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是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稍有不慎便会激起滔天巨浪。
翌日清晨,露台上微风拂过,带来一阵阵花香。
南宫离人站在露台边,目光远眺,神色依旧淡然。
忽然,他注意到表哥赵虎威的身影,见他鬼鬼祟祟地从侧门离开,心中顿时生起一丝疑虑。
白发老妪随侍在侧,见状低声问道:主上可是有何不解之处?
南宫离人微微颔首,目光未离赵虎威的背影:他此刻离去,莫非有什么紧要之事?
白发老妪面露迟疑之色,片刻后才低声道:据奴婢所知,风凌天前几日曾借了赵公子的物件去抓无翅雕,恐怕此行便是为了此事。
南宫离人闻言,略一思索,旋即开口:风凌天借了何物?
白发老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答道:具体所借何物,奴婢未曾打探清楚,只知那物极为珍贵。
南宫离人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生起几分好奇,思索着风凌天的举动是否另有深意。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心中对接下来的行动已有了几分打算。
午后时分,风凌天步入一家古朴的酒铺,四周陈设简朴却不失雅致。
酒铺内酒香四溢,却显得格外安静,仿佛外面的喧嚣与这里毫无关联。
赵虎威早已在内等候,见风凌天进门,连忙起身相迎,面露几分紧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