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被宋泊麟关在了侯府三日,也不曾让他出门。
宋徵也不反抗,成日里就待在药房之中。
时蓝得知消息想来看看宋徵,但不知以何缘由,走到了明襄侯府之外,挣扎着又不敢进去。
心中暗自骂自己胆小,有些泄气。
只碰巧看到了齐玉出门,时蓝急忙上前拦住了他。
“宋徵可在府中?你替我传个话,我来寻他说事。”
齐玉摇摇头,“世子不在府内,姑娘若要寻世子,可去黛山一瞧。”
时蓝不解,追问为何,齐玉只说到了回来那日,宋泊麟与宋徵争吵之事。
时蓝回头,便准备前往黛山一趟,齐玉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今日是世子生辰,世子恐会心情低落,劳烦姑娘多费心。”
但是齐玉没有同时蓝说为何宋徵会在黛山。
时蓝只策马赶到一半之时,已下了雨。
一开始是蒙蒙细雨,可雨势有逐渐加大的意思。
时蓝正想找个地方避雨,可隐隐有雷电闪过,心中惦记宋徵,时蓝想要赶着去黛山。
“姑娘,雨下的这么大,拿把伞去吧,算老婆子送你的。”路途之中,一好心的妇女给了时蓝一把伞。
时蓝想,宋徵应当是没带伞的。
道谢之后便又马不停蹄赶到了黛山,天色已有些阴沉。
撑着伞,时蓝四处寻找着他,终于在一片竹林之后看见了瘫坐在一块碑前的宋徵。
宋徵就那样在那边淋着,仰着头,正不断往嘴里倒酒,仿佛这雨就像是给他助兴了一般。
“你怎么不去避雨?”时蓝撑着伞跑了过来,想要拉起他。
头顶一片阴影落下,本该落在身上的雨滴没有了,宋徵抬头,见到了她。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时蓝也看见了他面前的那块碑石,原来是宋徵的母亲。
她回答道:“是齐玉同我说的,你还未回答我,你为何在此淋雨。”
宋徵仿佛并不在乎一般,“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只是洗刷不掉一些令人作呕的过往。”
“什么意思,同你的母亲有关联吗?为何侯府夫人的墓会在这山中?”
宋徵伸手,触摸碑上的字,又笑着,“是啊,怎么会在这呢,因为她需要一片净土。”
时蓝有些担心,关切的问道:“宋徵,你怎么了?”
宋徵的神色愈发冰冷,将手上的酒倒在了墓碑前。
雨越来越大,可时蓝也不去在意,她走到他身边,又望着墓碑,半晌后说道:“你曾对我说过,你的母亲是中毒而死,莫不是你生辰之日。”
宋徵终于有了反应,抬着沉重的眼皮望着她,“十五年了,我仍然憎恨他,憎恨自己。”
时蓝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他从未有过的脆弱,看来她猜对了,宋徵说的他又是谁。
“宋徵...”
“不,如果不是我,我母亲也不会死,如果我不曾见到那一幕,母亲也不必死,或许,我早该死了。”宋徵变得有些脆弱,平日的自信风华丝毫不见。
“你那时还小,这不是你的错。”时蓝终于确认了他说的那个他,应该是宋泊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