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以为时嘉歇下了,谁知道看见他坐在窗前。
沉默着不说话,身边也不点着烛火。
时蓝以为时嘉还在为上次的事而生气,想到十里葬花之事,时蓝的语气也软和了许多,走到了他身边。
她坐了下来,拉着时嘉的手,带着些哄的意味开口说道:“哥哥还在生蓝儿的气吗?十里葬花之事我已...”
时蓝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时嘉冰冷的眼眸慢慢移向她,忽然之间抽出手,狠狠地擦着时蓝的唇。
似乎要擦掉什么东西一样,越来越用力,情绪也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时嘉的动作让时蓝有些没想到,唇上传来的痛感让她有些愠怒,秀眉皱起,挥开时嘉的手,“哥哥这是做什么!”
时嘉看见时蓝吃痛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荒唐举动。
又紧紧地抓住时蓝的肩膀,眼里带着不安的眼神,颤抖着开口:“你今日去哪儿了?”
时蓝看着眼前状态有些不对的时嘉,缓缓开口道:“我今日去见了宋徵。”
时嘉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将周围的东西全都挥落在地。
情绪有些激动,喘着粗气,眼底充满着愤怒,“你为何一次次地同他见面!他是我们的敌人!”
遇青听到声音连忙进屋查看,时蓝摇摇头,示意他出去。
遇青看着眼前的情况,也默默地退了出去。
时蓝被时嘉的模样吓到了一般,安慰着时嘉,“他救过我们,他不是我们的敌人,而且也是他亲手毁了十里葬花。”
“不!那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你!他要从我身边抢走你!”时嘉情绪激动着说着,而后眼眸上又有了一丝讨好的意味,拉着时蓝的手,手心隐隐出了一些微汗。
“蓝儿是不会喜欢他的对吧,蓝儿会一直同哥哥在一起的...”时嘉的眼神迷离着,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害怕,看着时蓝的眼神,神态上浮现出了痴迷模样。
时蓝不解地问道,试图稳定时嘉的情绪,“哥哥这是怎么了,我对宋徵确实有几分好感。”
“不可以!他会害死我们的!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他会连同玄越一同害死我们!!”
时嘉的语气之中带了极致的怨气,忽然又似泄气了一般垂下了眼眸。
时蓝叹了一口气,试图稳定他的情绪,让时嘉的头靠在了自己肩上,轻声地开口:“我们的仇恨我没有一日忘记过,就算是宋徵,如若哪日他阻碍到了我们,我也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时嘉有些崩溃,靠着时蓝,忽然之间便转过头抱住了她。
贴在时蓝的耳边,带着破碎的声音,低哑着说道:“只有我们,没有别人...”
时蓝只当时嘉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宋徵,并没有介意时嘉的话,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时嘉逐渐冷静了下来,只是抱着时蓝的手逐渐用力,眼尾落下的泪逐渐猩红了眼。
“这次真是有惊无险啊,鹤安,不对,世子,如今可要好好庆祝一番啊。”望月楼内,玄墨正拿着酒壶,给宋徵的杯中斟酒。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弄出的这些事。”
宋徵拿起玄墨倒着的酒,瞥了一眼玄墨,眼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玄墨的脸色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鹤安可是怪我拿走了破月。”
宋徵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盯着玄墨,“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从未好好地了解过殿下。”
听到宋徵说的话,玄墨也听出宋徵口中的生分之意。
“破月我只是暂时替你管着,早晚是要还给你的,褚砚也已经回了万乾,这事也算是都了了。没想到竟是他告知的太子,真是阴毒啊。”
宋徵轻笑着,也不说话。
下一秒,齐玉便走了进来,手中还压着被捆住的鸢蕊。
进了厢房,齐玉便用着劲,鸢蕊便被迫跪了下来,嘴还被堵上了。
玄墨瞥了眼地上的鸢蕊,神色淡然,又看着宋徵,开口道:““鹤安这是何意?”
“殿下以为呢,鸢蕊一个人管着望月楼,看来是日子长了,人也糊涂了,做人做狗都分不清了。”宋徵笑着,示意齐玉拿下鸢蕊口中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