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扯出笑,又说道:“应是昨日未曾休息好,身子总有些疲乏之态。”
“既如此,可要多注意身体,万不可耽误军中要事。”宋憬也没有什么怀疑,只交代了几句,便离开。
玄墨回到御锦宫,凌风与鸢蕊便跪在了玄墨面前,玄墨的脸色有些不好,许久都未曾开口。
“殿下,都是凌风不好,属下应该亲自追上去杀了太子!”
“为何是你去?”看着鸢蕊,玄墨眸色暗沉着,有些冷冽。
“是属下拦住的凌护卫,若是凌护卫为未成功杀了太子,那便是暴露了您,之前属下还在望月楼的时候便熟悉太子殿下。由属下出面不会引人怀疑。”鸢蕊解释道。
似乎是接受了这个答案,玄墨又开口道:“那你为何不杀了太子。”
“太子殿下急着离开,属下吩咐了两名姑娘跟随,殿下风流,有意要带走两个姑娘,属下打晕了他的贴身太监,又将他带回了望月楼,将场景布置成原先模样,给众人都服了些痴药,不过效用只有三日…”
玄墨阖了阖眼,忍着脾气,开口道:“你为何不给他个痛快,现在他活着回来了,三日之后记起事情该如何?!”
鸢蕊沉默着,像是有些懊悔一般,“那属下去把太子杀了!”
“杀什么?人都在东宫了,还能轮得到你动手?”玄墨忽然开口,鲜少的动了怒,眸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凌风看了一眼鸢蕊,又同玄墨说道:“当日殿下背对着傅云嘉,应当是没有被看到,若是殿下记起,应当也只会记得他。”
“出去!”玄墨的脸色很不好,边上的茶盏挥落在地,嫌少的发怒。
凌风与鸢蕊立即便退了出去,只在退出去时,鸢蕊又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他,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这次坏了殿下的事,都是我等无用。”被玄墨赶出来,凌风便觉得有些愧疚。
鸢蕊看着他,又淡淡开口,“若是你出现未杀了太子,如今只怕我们殿下的处境更加被动。”
“你是哪来的药给太子用的?”
“望月楼以前可是我的地盘,要什么没有,如今换了掌柜,但想使唤里面的姑娘拿些药并不难。”顿了顿,鸢蕊缓缓说道。
凌风像是接受了她的说法一样,他道:“我记得你几年前便独自开了望月楼,想来若不是被宋徵发现,倒也不必进宫了。”
鸢蕊眼中闪过一丝波澜,“在这世道,女子便是无根的浮萍,望月楼是我站稳脚跟的靠山,有钱便无人敢瞧不起。但如今,我别无所求,贱命一条,能效忠殿下便好。”
凌风见她有些伤感,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我们的使命便是保护殿下,追随殿下,为了殿下而死。”
“你家乡又是何处?莫不是也是孤儿?”
凌风又道:“我也记不清了,儿时生了场大病,把脑子烧坏了,有些事倒是记不清了,后来便在街边做乞儿。若不是卢叔经过,解救了我,训练我做殿下的贴身侍卫,我恐怕早饿死街头了。”
他的身世竟然也如此可怜,鸢蕊有些同情他,“那你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你的父母?”
凌风摇头,“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说不定我就是被遗弃的那个孩子。况且找到了又如何,未曾朝夕相处过一日,与陌生人何异?或许他们也早已不在人世,只徒增伤感罢了。”
鸢蕊敛眸,没有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事事也不必刨根究底,生而为人,存活于世,自己快乐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