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飘到了她的眼眶里,染红了她脏兮兮的裙摆。
谢蓝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然后,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有这样的经历。
谢蓝玉看到乾帝的手被匕首刺穿,鲜血淋漓,冰冷的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手一用力,又是一下,刺入了乾帝的胸口。
乾帝弯下腰来,鲜红的鲜血,将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乾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很温和,当他看到林子墨平静地走到谢蓝玉身边时,他忽然问了一句:“你不是要当我的皇后,而是要当他的皇后吗?”
谢蓝玉看了一眼乾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道:“这种没意义的问题,你问了有什么用呢?”
没想到,乾帝竟然笑了,道:“是不是我更无耻,更卑鄙,更霸道?”说到这里,他看向谢蓝玉,“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会堂堂正正地见到你,你会不会想要成为我的皇后?”
谢蓝玉注意到他的目光,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谢蓝玉咬牙切齿地说道:“乾帝,你马上就要死了,还提这个做什么?”
说完,他手中的银色长枪,狠狠地刺入了他的体内,刺穿了他的心脏。
乾帝呼吸急促,浑身是血,但他还是淡淡地说道:“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在你中毒的时候,就把你强|暴,然后拉着你下地狱,好好地乐一乐……谢蓝玉,我输了,输的很彻底。因为,我对你的仁慈,让我输的一败涂地。”
谢蓝玉低下头,看到自己被乾帝的血浸透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有些发红的手背上,落下了几片白色的雪花。
乾帝的气息消失了,可那种复仇的快|感,却是一点都没有。
随着乾帝的死亡,大乾王朝的腐朽统治,也渐渐走到了尽头。
这一次的动荡,前后持续了近十年。
十年来,谢蓝玉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城主之女,成长为王府中叱咤风云的王女将军。
林子墨从一个王府的少爷,经历了无数的磨难,终于成为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整个大地。
新朝初立,一切都在准备着。
新皇开国之初,就将都城设在了庐陵。
京州和以前一样,但四十万大军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镇守南益,一部分镇守北方。
而陇西王,则被册封为镇国王,执掌两路大军。
虽然他是主帅,但镇国王却不用亲赴边关,依然和妻子儿女在京州安稳度日。
谢平安已经五岁了,虽然是个受人疼爱的小王爷,但他从小就很严格。
镇国王对他的管教很严格,经常让他骑在马上和弓箭上,再加上他从小就生活在战火中,所以对战斗和杀戮有着浓厚的兴趣。
平安除了父亲镇国王之外,最尊敬的就是自己的大姐丈夫。
当林子墨来到京州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姐夫地喊着。
镇国王带着他的妻子安惠长公主,带着整个王府的人,向平安行礼,训斥他不懂礼貌。
林子墨虽然是平安的姐夫,但现在,他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
林子墨拍了拍他的脑袋,道:“没事,以后你就一直叫我姐夫就好,我爱听。”
他并没有空手而来,而是带着一大群人,一直到了城门口,他们带来的贺礼,将整个王府都塞得满满当当。
大家都知道,新皇娶的皇后可是镇国王的宝贝女儿。为了表示诚意,新皇还特地跑到京州去下聘礼呢。
谢蓝玉,她本来就是崇德王妃,林子墨登基后,她当然就成了皇后了。
不过,林子墨之前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当然不会从京州那么远的嫁到庐陵去,林子墨会亲自来下聘礼,然后把镇国王一家都接到庐陵去,一起参加封后大典呢。
谢蓝玉穿着那华丽的皇后吉服,在那天可是风光无限,百官都朝她拜呢。她和林子墨手牵手,走到哪里都是一对璧人。
她一抬眼,就能对上林子墨那深情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笑,心有灵犀。
到了晚上宫宴时,群臣们喝得那叫一个高兴,一个个东倒西歪的。
镇国王红光满面,安惠长公主在一旁劝他:“少喝点,少喝点。”
平安小家伙就交给顾言笑去看着了,平安和顾言笑玩得可好了,除了叫谢蓝玉“姐姐”外,还亲切地喊她“阿姐”呢。
顾言笑一边照顾着平安,一边回头瞅见顾言诺也在那儿喝了不少酒。他可不是那种三五成群热闹地喝,而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闷头喝酒。
顾言笑忍不住咋舌:“哥,你这是高兴才喝酒呢,还是心里有事儿?”
顾言诺拿起酒杯的手稍微停了下,然后仰头一口气喝干了酒,放下酒杯后低声说:“你小孩子懂什么。”
这时候,帝后都已经不在大殿上了。
夜深了,大家都喝得尽兴,群臣也都慢慢的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