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连眼皮都没抬,突然严厉地说:“别看了,笔上的墨水都要滴到折子上了。”
谢蓝玉这时才回过神来,发现笔尖上的墨水已经饱满到即将滴落。
谢蓝玉本想模仿林子墨的笔迹,但只模仿出了样子,未能学到其中的力量和风格。林子墨告诉她不必模仿,如果大臣问起,他会直接告诉他们是由谢蓝玉代笔。
历来的朝堂都忌讳后宫干涉政务,但林子墨对此毫不在意。他的后宫只有谢蓝玉一人,她与他密不可分。
谢蓝玉不考虑那些,通常她不插手,但现在她清楚这是她的丈夫,她要为他分担忧虑,让他尽可能轻松。
谢蓝玉阅读完手中的文件,抬头瞬间,突然注意到窗外有飞絮飘过,她转过头仔细一看,发现是微小的雪花。
这是冬天第一场雪。
谢蓝玉直说:“子墨,冬天来了,我给你做两双厚冬鞋。”
林子墨抬头看她,回道:“行。”
她爬上软椅,靠在他怀里,两人一起看窗外的细雪,问道:“你还记得那年我第一次做鞋送你吗?你当时坐在廊下看书,院子里全是雪。”
林子墨说:“有个女人想要巴结我,说以后她都给我做鞋。”
谢蓝玉忍不住笑了,问:“那她的巴结,让你满意了吗?”
林子墨把书直接扔在桌子上,紧接着紧紧地抱住了她,下巴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秀发,说:“所有的一切都很让我满意。”
谢蓝玉下巴压在他胸膛上,抬头盯着他,笑着问:“子墨,你那时是不是已经喜欢我了?”
林子墨低头注视着她,目光充满深意,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她认为与他对视需要很大的勇气,很快她就无法承受,只能转而看向窗外。
林子墨看到她耳尖微微泛红,便直说:“肯定喜欢。”
谢蓝玉后来给林子墨做了两双新鞋,因为他穿鞋很快,所以鞋底缝得很厚,足够穿完整个冬天。
往年他肯定会每天穿,但这个冬天,他很少有机会穿这些鞋。
他的疫病症状呈现出加剧的趋势,虽然顾言诺竭力予以缓解与调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状况恐将进一步恶化。
若持续如此,不出两个月,疫病将严重侵害他的五脏六腑,届时即便发现解药,也难以恢复到他原有健康。
顾言诺把实际状况详细告知了林子墨与谢蓝玉。
谢蓝玉面无血色,无法继续假装镇定,直接说:“顾大哥,我们必须找到救他的方法。这瘟疫对我无效,从我的身体入手,你能否研发出解药?”
林子墨回答:“别慌,现在还没到生命危险的地步,还有时间。”
谢蓝玉抬手撩起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眼神充满乞求地对顾言诺说:“顾大哥,我身上有解药,你能用我的血制成解药?”
林子墨皱着眉,一把将她拉近,紧紧抱在怀里。
谢蓝玉在他怀里奋力挣扎,眼睛透出痛苦的光芒,坚决地盯着顾言诺:“你肯定能想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