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柔踏前一步,迈开八卦游龙步。
她腰马合一,双手成掌,一前一后置于胸前,掌心向内微含,沉肩坠肘,含胸拔背,目光炯炯,拉开架式,准备迎战沈孤月。
沈孤月耸肩冷笑:“花拳绣腿。”
上官柔看到沈孤月出言轻视自己,不觉气得杏眉倒竖。
“狂妄之徒,接招。”
就见她身形如云中飞燕,瞬间弹射而出。双掌上下翻飞,犹如飞舞的蝴蝶一般,掌中虚实相接,掌风呼啸,向沈孤月凌厉地打去。
沈孤月却不慌不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待上官柔的掌风临近,他侧身一闪,轻松避开这迅猛的一击。
上官柔一击落空,顺势转身,左掌化拳,带着呼呼风声,直捣沈孤月的胸口。
沈孤月脚步挪移,右手如灵蛇般探出,巧妙地抓住上官柔的手腕,轻轻一扭。
上官柔只觉手腕一阵剧痛,却并未退缩。
她右脚猛地一跺地,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挣脱沈孤月的束缚,同时右手化掌为爪,直取沈孤月的面门。
沈孤月微微仰头,上官柔的指尖堪堪从他眼前划过。
他趁势左手握拳,直击上官柔的腹部。上官柔反应极快,收腹后仰,堪堪避开这刚猛的一拳。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如疾风骤雨,身形交错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搅动起来。上官柔越攻越急,掌法愈发凌厉,而沈孤月则沉着应对,防守得滴水不漏。
二人陡然之间已斗上了二十几个回合,上官柔早已出尽了全力。
她已经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招式虽依旧凌厉,却已渐渐显出败迹。
而沈孤月却自始至终都从容镇定地应对着,他身姿飘逸,步伐轻盈,只是闲庭信步般化解着上官柔的攻势。
这让上官柔很是恼怒,心中暗想:“我自幼跟着武当的清虚道长以及少林的智修禅师学习武功,后来又博采众家各派的武功所长,历经无数寒暑,勤学苦练,终有大成。没想到今天遇到此人,却半分便宜也讨不到,难道这十多年的修为,竟毫无成就?”
上官柔越想越气,招式也越发急躁,破绽逐渐增多。她猛地飞身而起,双掌齐出,使出了全力的一击,想要一举扭转局面。
沈孤月却只是轻轻一笑,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避开了这看似凶猛的攻击。上官柔扑了个空,落地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沈孤月见上官柔下盘不稳险些摔倒,他抢步上前使了一招追风赶月,迅速伸手搂住上官柔的纤腰。
上官柔又羞又恼,娇嗔道:“登徒子,竟敢轻薄于我!”
沈孤月把她扶正,扶好之后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冷哼一声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上官柔一听,更是怒不可遏,瞪大了眼睛说道:“你骂谁是狗?”
沈孤月双手抱胸,一脸淡然地说:“谁应就说谁。”
上官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孤月说道:“你这无赖,明明是你趁机占我便宜,还敢如此狡辩!”
沈孤月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我若不扶你,你此刻怕是已狼狈倒地,丢尽颜面。我好心救你,反倒落得个不是。”
上官柔咬着嘴唇,脸色涨得通红:“你这强词夺理的家伙,休要再胡言乱语!”
沈孤月摇摇头,叹气道:“不可理喻。”
上官柔再也忍不住,挥掌就向沈孤月打去:“今日定要让你为你的轻薄无礼付出代价!”
沈孤月侧身躲开,说道:“你这女子,怎如此蛮不讲理。”
上官柔边打边喊:“是你欺人太甚!”
公孙闲在一旁看的直摇头,眉头紧皱,神色间满是无奈。他心里清楚,沈孤月并未对上官柔下毒手,其目的只是为了夺取上山的请帖。然而,事情关乎海潮帮的声誉,他不得不出手制止。
于是,公孙闲轻咳一声,对上官柔说道:“柔儿,退下。”
上官柔正打得兴起,听到师父的话,扭头望向公公孙闲,满脸不服气地说道:“师父,我还没有教训这个狂徒呢。”
公孙闲摇着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已经出了全力,而人家却没有显露真功夫,就凭这点,你已经败了。再纠缠下去,只能是自讨没趣。”
上官柔咬了咬嘴唇,心中虽有不甘,但她也知道自己确实拿沈孤月毫无办法。只是就这么退下,面子上实在有些过不去。
公孙闲见上官柔还在犹豫,脸色一沉,提高音量说道:“柔儿,切不可胡闹了,快退到一旁。”
这一声呵斥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上官柔纵使满心不情愿,也不敢再违抗师命。她狠狠地瞪了沈孤月一眼,说道:“让我师父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说完,才心有不甘地闪到了一边。
公孙闲从背后亮出八卦刀,他一双锐目冷冷地看着对面的沈孤月。
眼神中既有探询又有几分赞许。
没想到江湖后辈当中,竟然有如此人物。
如果此人能收敛心高气傲的秉性,再假以时日,以后必定是武林中的龙凤。
公孙闲双手握刀,缓缓摆出一招“月出沧海”。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沈孤月,沉声道:“这位少侠,只要你能胜过老夫手中的刀,这上山的拜帖老夫一定双手奉上。”
只见公孙闲周身气势陡然升起,衣袂飘飘,手中的刀隐隐散发出一股凌厉的寒气。他双脚错开,稳稳扎地,整个人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沈孤月看着公孙闲严阵以待的架势,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毫无畏惧之色。他抱拳道:“前辈,请赐教!”
公孙闲大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刀光如闪电般朝着沈孤月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