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把楼乐翔的尸身拖走了,卧底风波就此结束,下一步就看惊涛楼的反应了。
曹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花寿,那意思该你了,下面的事儿我做不了主。
花寿赶紧上前两步大声道:“经此一劫,小子们也算是共患难过,相信以后但凡是今天在场的人,都是可以把性命交给自家兄弟的,今次三爷带回两个匣子,一匣子是首饰,夫人把它分给小院儿了,因为蝎虎攻山的时候,她们与石崖寨同生共死,是出了力的;一匣子是银券,吃饭的时候都给大伙分了!”
“好!”
“谢寨主!”
一片叫好的浪潮声过后花寿继续道:“以后,二爷的话就是我的话,我若不在,这寨子里二爷说了算。还有,山猫相信大家都熟悉,都是老邻居了,现在是咱百丈崖的五爷,同五爷一起来的兄弟大家要多多亲近。”
“谢老大!”山猫感激涕零,心里想着这个投名状没白拿。
花寿点了点头后又对众人扬了扬手道:“埋锅造饭吧,发银子。”
众人在叫好声中散去,曹阔在一旁纳闷:你家又是姑娘又是兄弟的,干嘛让我说了算,就因为救了一回寨子?他哪儿知道,寨主这是把他当女婿培养呢。
大伙散去后,花寿环视仍在场中的人,除了花想容、花烈和山猫,大玉、胡老二、周雄、唐鹤、梁四儿、郭宝个个带伤,都是这次守山留下的,这些人已经成为了寨子里的骨干人物,虽然这次自家老二没了,但是不幸中的万幸,寨子没丢,否则可就真的家破人亡了。
想到此处,花寿一巴掌拍在曹阔肩上:“干得好!”
众人也都为曹阔高兴,齐齐看向他,然后就发现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二爷?!”
“大玉!”
曹阔晕倒,一片呼喊。
“快,抬屋里去。”花想容指挥着周雄、唐鹤,自己在前面引路。
他晕了你不送他回自己的屋子,带着人往自己屋子里抬算是怎么回事?花寿在后面抬了抬手终是没有张口,叹了口气往灵棚走去。
屋子里,花想容怎么也掰不开曹阔的手,那个血锤子被他握的紧紧的,只得找来小娘黄君兰帮忙。
“他是太紧张了,精神绷的太紧,突然放松人就晕过去了,你看他握着个锤子不放,很可能是第一次杀人,你爹当年也这样,我想把你从他怀里抱出来,就是扯不开他的胳膊。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和我去你二叔那边吧。”黄君兰拖走了花想容。
杀人这种事儿对于曹阔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这不同于电影或游戏,在《重返德军总部》或《刺客信条》里他是王者、是激情,可实打实的枪扎刀砍斧劈锤砸,每一下都震动的肌肉酸痛,鲜血飞溅在脸上,一股股温热让人变得麻木,为的只是多呼吸一口污浊的空气。
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曹阔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梦的那么真实,力量和力量的较量,冷血与残酷的博弈,没有任何交流的见面,就是一刀捅死你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那么简单,那些倒在自己脚下的脸孔反复出现在脑海里,他要记住每一个凄惨的哀嚎,每一张扭曲的表情,每一滴飞溅的鲜血,用它们来麻木自己的精神世界,在时下这都是活下去的必要条件;他要忘记自己每一次劈砍,每一个嘶吼,每一回狰狞,告诉自己不能堕落到冷血无情。一夜寝不安席,天人交战之间他猛的坐起,直到双脚着地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花想容的屋子别人是不能随便进的,因为曹阔在这里养伤,所以寨主夫人被临时抓了差,趁着没人,她偷偷的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确认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可他给自己的感觉却是莫名的熟悉,好似一股淡淡的悲伤萦绕在心头。
正思索间床上的人猛的坐起,吓得她赶紧坐回去,慌张的把一碗米粥推了过去道:“想容刚出去了,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