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周,你们快来看,这里的水的颜色有点奇怪。”
吃完早饭,大家继续上路,周宝玉一眼就发现了脚下的水的颜色有点奇怪:天上一片白云飘过,投影在水中,按说,水面投射出来的白云颜色也应该是白色。周宝玉一开始和大家一样,也没怎么注意到,可走了几步,他忍不住用手捧起一点水,这才确定,水的颜色确实是有点极为细微的淡蓝……昨晚出发,根本就看不见水的颜色的变化。今天早上又一直没有洗脸,连煮青稞粉的水都是扎西去打的。对于周宝玉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有了这么惊奇的发现,不大喊大叫才奇怪了。
扎西对此自然是习以为常,而张青山和周平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下如同豆腐包一样的水草堆上,免得不小心陷下去,哪有心情注意这些。
一听周宝玉的惊喊,两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蹲下,捧起水来仔细观察。
倒是最前面的扎西笑道:“这里还没深入水草地,所以,水的颜色还不怎么明显,等你们深入水草地后,就会发现,有的地方的水不仅蓝,而且是蓝中带黄……”
周宝玉越听越惊恐,忍不住插嘴道:“难道我们今天早上做饭的水,用的就是这个?”
扎西点点头,又摇摇头。见三人不解的看过来,他正色的解释道:“你们今后一定要记住,不管是遇到蓝色或者黄色还是蓝中带黄,反正不管是什么颜色的水,千万别直接喝,喝了会死。而是要尽量去找那些流动的清水,如果实在是没办法,就要跟我早上那样,把水多煮开几道。每一道,都要把最上面漂浮的那些东西给舀出来扔掉,等最后没有漂浮物,水又变得清澈了,才能在烧开后才能喝,或者用来煮食物……”
说到这儿,他见周宝玉又捧起水,打趣的问道:“小家伙,你这手上没伤口或者伤疤之类的吧?”
“我手上没有,但身上有。”周宝玉自觉是个军人,自然就认为军人嘛,身上要没点伤口,那也叫军人,所以,说完后又赶紧补充道:“我是军人,打仗杀敌这么多次,身上怎么可能没一点伤疤?”
“那我劝你今后不要沾染任何带颜色的水。”
“为什么?”
“因为在水草地里,任何有颜色的水都是有毒的,只要一沾染到伤口结疤或者是伤势上,十有八九就会被水里的毒给腐烂掉。”
“真的?”这次是张青山问的,因为他对这个说法很惊奇。也正因为张青山一脸正色的问,所以扎西就不好入对待周宝玉那样打趣似的回答,只得一脸颜色的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亲哥哥当时也是老主人的护卫,在跟敌人战斗时,不小心被敌人的马刀在大腿上砍了一道不长的伤口,当时因为事情紧急,加上伤口不长也不深,又没有流血,胡乱包扎一下后就没在意。后来,我们保护老主人退到这一带的时候,大哥不小心踩进齐腰深的水坑里,很快就发烧,当时没药,又以保护老主人为主,也就没怎么在意,但不到一个小时,我大哥就陷入了昏迷,他大腿上的伤也开始发红,第二天中午,他就走了。”
这是扎西的经验之谈,绝对宝贵。周平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大哥是个勇士。”
“谢谢!”扎西有些伤感的点点头,又努力装出笑脸:“好了,咱们继续走吧。”
走了没几步,他猛地停下,转身看着三人,严肃的说:“你们也没必要太担心这个水里的毒。其实,一旦伤口或者结疤的时候,尽快用清水清洗,要是伤口的话,还得把血水吸出来,再用所带的酒消毒,然后吃点消炎药,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周宝玉被他先前的话吓的紧跟在张青山身后,为的就是万一掉进水坑时,可以抓住张青山——他的大腿也有伤疤,虽然只有一两厘米长,可那也是伤疤,想想全身腐烂掉而死,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一听还有解毒的东西,自然是无比上心。可正因为扎西先前把这水里的毒说的太过,吓的他有些不相信:“扎西大叔,你说这方法有效吗?你试过了吗?”
“我试过。”也不知为何,扎西就爱打趣周宝玉。这不,见周宝玉一听这话就明显的松了口气,他笑眯眯地补了句:“不过不是在人身上,而是在羊身上式的。”
“我大哥的事给了我很大的刺激,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解毒的方法……”说到这儿,他自个苦笑着摇摇头,道:“虽然没有找到解药,但经过无数次实验,我发现用我刚才说的那样,先用清水消毒,再把血水吸出来,一直要吸到血水变得鲜红才行,然后用酒消毒,就没什么大碍。至少,我用这方法在羊身上实验,还没失败过一次。只是人到底跟羊有些不同,所以,要是再加上二小姐为你们准备的消炎的西药片,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谢谢!”人家这么尽心尽力的指点,张青山自然得感谢。虽然此时也拿不出什么具体的实物来表达感激之情,但礼貌与尊重还是必须要的。要不然,扎西要是不说,而是把他们带到今天天黑后,转身就走,他们可就得摸着石头过河,十有八九就得交代在这片水草地里了。
就这样,大家在听取扎西的指点和不懂的地方就直言追问之中,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做中饭的时候了。
这次,张青山三人为了能实践,自然是跟着扎西去打水。
果然,走过好几个地方,水坑里都带着一点淡蓝色。扎西不甘心,可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一点水色正常些的水坑,只得作罢。
用小锅子装了大半锅子带着一点淡蓝色的水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