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冷哼一声走了,其他人觉得他是在和来福置气,也都没理他。
等苏任拜完。文党道:“今日老君观一游,老朽才觉得苏县佐实乃大才,有心招揽,不知苏县佐可愿随我去成都?”
霍老四和霍金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无比向往的表情。苏任如今虽然是个县佐,说白了就是一个屁,是常事和侯建的狗。何况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刘文,说不定什么时候忽然就会扑出来狠狠的咬上一口。听这蜀郡太守的意思,对自己的主人非常赏识,去了蜀郡自然前途无量。
两人都等着苏任答应。可是苏任却迟迟不表态。急的霍老四伸手去拉苏任的衣角。
苏任回头看了霍老四一眼,又扭头朝厢房里看看。他知道这个时候厢房里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和霍家父子是一样的心情,而另外两个心里恐怕在滴血。
冲着厢房微微一笑,再拜道:“承蒙文太守看的起小人,实乃小人之荣幸,无奈小人受县尊大恩,无以为报,今生便跟着县尊,还望文太守见谅。”
苏任的话音刚落,常事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进来,身后还跟着常圆。霍老四这才想起,刚才被人揍了一顿,竟然都忘了关门。看常事的样子,一定是走路来的,衣服的下拜上全都是土,应该还摔了好几跤,胸口也有土。本来一丝不乱的头发,有几缕已经散了,如果不是常圆搀着,路都走不到一块。
常事应该听见了苏任的最后一句话,进院子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苏任,脸上满是欣赏之色。离着老远便扑到文党面前,大礼参拜,并没有用官称,而是喊了老师。
文党在蜀郡担任太守时间不短,本身就是川中文士的代表,又喜欢上进的年轻人。听闻在景帝时期,文党便从郡中选拔很多青年才俊,送往京城太学学习,后来这些人在蜀郡得到文党重用,如今不少人也做了地方长官。这个常事就是其中之一。
文党微微一笑:“本来我只是来看看,没想惊扰你,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常事规规矩矩的跪在文党面前:“老师前来弟子治下,就算不是上官,尽点师生之情也是应该的,倒是老师年事已高,本应弟子去看望先生,让先生长途跋涉而来,弟子心中愧疚!”
常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再次拜倒,竟然发出抽泣之声。附近几人,包括苏任都觉得这个马屁拍的有点过火,**裸的也太没有水准了。
倒是文党的脸上表情如旧,还露出笑容,将常事扶起来:“你如今也是一方县令,怎还是这种妇人之态,为师以前就告诫你,如今还没有改过来,呵呵!”说着话,竟然伸手替常事擦眼泪,二人动作亲昵,全然不像老师和弟子。
苏任想吐。这真的有点二,一个人演戏也就是了,两个人一起演,还是蹩脚的三流剧目,都算是朝廷官员,做出这种举动,他俩之间要说是纯纯的师生关系那才是假话。这个常事虽然上了年纪,却也皮肤白皙,如果再年轻十岁,没了胡须,做个小白脸绝对合适。
以前就听说,唐朝之前,特别是秦汉时期每个朝代都有一些皇帝存在龙阳之癖,比如秦始皇和赵高,刘邦和审食其,以及汉武帝刘彻和韩焉。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高洁文士文党竟然也和自己的弟子有这么一出。苏任浑身一震恶寒。
等到二人表演完毕。常事擦干眼泪,对文党道:“刚在门口,听见老师和这苏任的谈话,既然老师觉得这个苏任是可造之才,弟子就将此人荐于老师门下。”
苏任一个机灵,你们两个不清不楚也就算了,我可不想搀和进去,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文党连连摇头,抚常事背道:“你的好意我领了,这温水乃是我大汉边陲,要治理起来困难重重,能得人才不易,我怎能相夺,到了那里还不是为我大汉百姓造福,布袋盐不都从温水传到蜀郡了吗?此子心灵通透,对你倒也忠心,留在你身边为师也放心。”
“谢老师垂怜!”常事再拜。
苏任长出口气,连忙替文党和常事舔茶。人家师徒叙话,苏任很自觉的带着霍老四和霍峻不声不响的退下。并非苏任不想去成都,而是在这温水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至少得把以前的面子找回来,这才下决心留下。
果然在厢房里,冷峻、冷月,就连霍钱氏和霍芝兰都没睡,一个个瞪着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
苏任刚进门,冷峻便冷哼一声:“你本来不就是要去成都吗?怎么又不走了?”
苏任知道冷峻有气,怪他刚才在外人面前没帮自己。挠挠头道:“老子不想去,在这里住的舒服,吃的习惯,早就打定注意吃定你了,想要赶我走,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吗?”
冷峻翻了个白眼:“你还成神了?”
“难道不是吗?看看现在的老君观,再看看原来的老君观,就连你身上这件道袍可都是上好的蜀锦,不是神仙能在短短半年把你这个假道士变成幸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