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文总裁捋了捋自己的披肩发,把它们束在脑后,手上圈的金丝皮筋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下子就上到了头发上,扎成了一个蓬松的大马尾辫子了。
她才不会像二叔和三叔那样抹着光亮的头油,看上去像是能让苍蝇滑倒。
年轻人,从不会像他们中年人那样护理头发!
她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刘子宁,看吧,他也从不抹头油,照样是光亮的头发!
她心里全是爱呢,但是脸上却看不出来,而且整体上马上就变成了一个穿着昂贵体面,但是又是一个干净利落,面带威严的女总裁,一种高冷之气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不是和那帮子亲戚聊天,这是真正的核心,是真正的问题!
郑秀文总裁在紫檀会议桌子上打开了一个赛璐珞透明文件盒,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有各色的文件。
这都是文字秘书写的,一个好的文字秘书垫着复写纸可以复写四份文件!
郑秀文总裁真就拿出四份文件,一一递给在场的四个男人。
她站起身子,在爹爹的书房里来回走动。
她清脆的声音在书房里响了起来。
“爹爹的担心是有必要的!我们福建自古就是缺粮地区,粮食关系到我郑家集团的稳定大局。
在文件里大家可以看到,那一串数字是我们郑家粮库的贮存量以及市场正在流通的粮食总量,还有它的分类——还有对所收夏粮的估算以及各种鱼获量!”
哥哥郑智看到那些数字头又痛了,他揪着鼻梁看下去,很好啊,很多!
二叔郑联看都不看,他又在摆弄汉唐集团出品的一幅纸牌,那上面全是美女图——
只有爹爹和三叔在认真看,区别是,爹爹马上把老花镜戴上了,三叔还不用,他两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皱着眉头撇着嘴。
郑秀文总裁抱着肩膀,不自觉地学些姜雪老师的样子,扫视着四个男人,她生命里最亲近的男人——应该还有刘子宁,但是这个二货不听话呢!
有空了,坚决收服!
郑秀文总裁说:“从数据上看,我们远比以前好,但是在纸面上看,我们仍然没有解决粮食的根本问题,还需要外购粮食。”
爹爹和三叔沉重地点点头,一但外面不售卖我等粮食,特别是汉唐集团不售卖并且封锁住我福建的话,福建仍然会有陷入粮食紧缺的境况!
倒不至于一下子饿死一大批人——不可能马上影响到郑家集团在福建的地位。
郑秀文总裁这时摊开自己的双手,说:“我真的不明白:爹爹,你为什么能想到会有全面封锁我们的情景?我们要做了多坏的事情才会引发这样的结局?”
永胜王郑彩阴阴地说:“这种假设是可能的——我是要你就福建粮食问题提出建议,而不是否定这种可能——”
郑秀文总裁的秀眉皱了一下,这就是老师们说过的极端保守势力?以前没有发现爹爹会这样啊?!
郑秀文总裁说:“好吧,爹爹,如果您说的全面封锁包括了渔业的话,我无能为力了。”
二叔郑联一下子笑了,然后飞快地装作上下左右摸自己的雪茄。
永胜王郑彩扫了他一眼,然后说:“秀文,那倒不可能——”
郑秀文总裁说:“也有办法,有两个办法,一是放开生猪的养殖市场以及屠宰市场;二是提高粮食收购价和准许民间粮食进入市场。”
永胜王郑彩想了想说:
“民间农户养一两头可以,若是养猪太多,会浪费很多粮食的,因为猪一定要吃粮的,我是为老百姓着想。
再说了,生猪屠宰这一块儿是你三爷爷家的——不许民间私建屠宰场,也是对百姓有好处——可以不用怕病死猪流入了,你三爷爷说过的,这个可以保证。
提高粮食收购价钱,我也想过,但是成本太高了——民间粮食若是能自由买卖,那会乱了,若是有奸商趁机囤粮,吃亏的还是老百姓。”
“爹爹呀,你就是想太多了——我就问您,您的政策谁最得利——看结果不要看目的!”
永胜王郑彩一时无语,三叔郑斌看着文件的数据说:“真没有想到,他家在生猪屠宰这一块的利润,差不多比我一个自行车厂的利润了!”
永胜王郑彩看了三爷郑斌一眼,那个三叔,当年在我等起家时,帮助太多了,资助了多少白银,你也是有数的,要还的。
郑秀文总裁说:
“用劣质鱼获加工精饲料,可以节省大量粮食,让出来生猪屠宰的利润给百姓,他们的积极性当然就高了!
还有,我简直都不明白了,为何要规定百姓养蛋鸡的只数?连养鸡场都不让百姓开办??为什么百姓攒的那些鸡蛋在交易时都要收市场管理费?!”
永胜王郑彩一时无语,三叔郑斌想了想也叹气了,那是你二奶奶家的产业,你二爷死的早,先前对我等真是有一口好饭吃,都紧着我哥三个,特别是你二叔!
郑智说:“妹妹,《福建时报》上说汉唐集团也对卖鸡蛋的收费,还比我这里的高呢!”
郑秀文总裁说:“那是对养鸡场的蛋,对进大超市的蛋才收费!那是正常的商品交易税——事实上,农民家养的鸡和生的蛋,那里还卖的贵呢,说是叫笨鸡、笨蛋!不仅不收税,贵三倍还多!”
郑智眼睛都瞪圆了,说:“还有这样的事情??”
郑秀文总裁叹了口气说:“哥哥,局部的真实,比虚假还可怕!以后少看《福建时报》,那些老家伙主观性太强!——
爹爹,只要**副食品供应加大,粮食的需求就不是先前的算法了,就像我在学校里,一顿饭只要一百克米饭,我却吃饱饱的,我都怕会太胖了!”
听到女儿否定自己的报纸,要是别人,永胜王郑彩会让他有一百种难受法,十年劳役之刑也可能有的,但是,他看着健康、漂亮,充满着自信的宝贝女儿,他哪里想过一点伤害?
那帮老家伙,也是过分了,也不能逢汉唐的就反啊!
三叔郑斌叹了口气说:“汉唐集团的杨友行秘书长曾经对我说过,福建的报纸天天批评汉唐集团,说明我等一天都离不开他们——他们现在基本不提我等了,说明有我等,没有我等,不差啥了——”
永胜王郑彩听了后勃然大怒,“啪”地拍了一下紫檀木桌子,说:
“汉唐集团永远需要郑家集团!
我等是世界第二有活力的经济实体,他们在报纸上说过的!
我就不相信他们不需要我福建的铁矿,那个什么印度的球结矿生产量太低了!
我就不相信他们不需要我福建的廉价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