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市长心想:“满璋加祁家在南山的根基比我深,肯定提前得到消息。.满璋始终不联系我,真沉得住气。希望他不知道方大师要来,只要我能见到方大师,就立于不败之地!哼,你既然帮助嫌疑犯,那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了!”
午饭后,郑市长带着自己的秘书,让司机开车送他去南山火车站。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没有用他常用的二号车,而是换了一辆不起眼的普通私车前来。
郑市长坐在车里望着窗外,还有二十分钟车就到站,神色浮现出少许不安。
“万一方大师知道我趁机利用他对付满璋满书记,会不会因此生气?再说我这不算利用,只是借势,而且我也只是故意不告诉满璋,并没有让方大师置身险境。”
郑市长心中反复权衡,最终决定就这样,不再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避免惹方大师反感。
离火车到站的时间越近,郑市长越焦急,他要抓祁瀚是给方大师一个见面礼,也想以祁瀚为突破口扳倒满璋,可现在警方一直抓不到人,这让他非常恼火。
郑市长看时间到了,戴上墨镜和帽子,走下车,向火车站正门走去,很快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的气质出众,哪怕站在汹涌的人群中,也能一眼认出来。
郑市长大喜,摘下眼镜,快步向方天风走去,同时挥舞手臂。
方天风正向外走,看到郑市长向自己招手,愣了一下,心想这些当官的鼻子可真灵,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表示看到他。
只见郑市长竟然立刻变得兴高采烈,一点没有市长应该有的沉稳,方天风不由得心想荒唐。
方天风向郑市长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见郑市长身后突然窜出一个比郑市长大几岁的人,那人也戴着墨镜,脸上的皱纹很少,看样子也就四十多,可实际岁数应该已经年过五十。
那人抢到郑市长前面,逆着车站口出来的人流,排开众人全力冲向方天风,同时低声喊:“闪开!闪开!我有急事!”那人走几步就冲方天风挥动一下手臂,脸上挤出微笑。
方天风疑惑不解地看着那人,那人似乎是冲自己来的,而且是欢迎自己并没有恶意,但方天风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随后,方天风看到郑市长脸上的笑容消散,变成了震惊和茫然,愤怒地看着前面那人,气得满脸通红。
郑市长用南山方言骂了一句,跟在墨镜人后面快步冲向方天风,同时急忙重新戴上墨镜。
但是这时候晚了,旁边已经有人认出来。
“刚才那人是不是郑市长?我经常在本市新闻上见到他。”
“不能吧?这种大人物哪个不是前呼后拥,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绝对没错!墨镜不可能完全遮住相貌。对了,郑市长前面跑的那人,特别像市委书记满璋满书记。”
“满书记?你疯了吧!市里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难道来火车站门前赛跑?你能不逗我吗?今天不是四月一,后天才是愚人节!”
“这小伙子说的没错,那人的确是郑市长,另外一个人也很像满书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诧异地看着两位大人物奔跑的背影。
“你看,我没说错吧!”
周围的人原本只当那个年轻人在说胡话,可现在都半信半疑,一齐看去。
还有人拿出手机要拍摄,那个老人急忙喝止:“看就看,别拍照!想给自己家人找麻烦吗?”
周围的人面色一变,立刻收起手机。
两个墨镜人的奔跑太显眼,以至于前面的人主动让路,一直到方天风面前都畅通无阻。
郑市长终究比满璋年轻力壮,越追越近,追到满璋两米外的时候,咬牙切齿说:“果然姜是老的辣!”
这个时候,郑市长已经明白了,满璋不是能沉住气,而是凭借自己的能量得知了这件事情,所以干脆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哼!”满璋呼哧呼哧直喘,根本就不回话。
方天风听到那些人议论,哭笑不得,他遇到过太多的奇人奇事,甚至连退休大族长都见过好几个,可真没见过市委书记和市长戴着墨镜在火车站门口赛跑的场面。
这种欢迎方式实在是前所未闻。
方天风不想让两位大人物在这里出丑,快步向前,严肃地说:“有什么事回去谈,这样像什么话?”
身为南山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个人联手就是南山市的整片天,可在方天风说完话后齐齐停下脚步,不敢有丝毫的违逆,连解释都不敢解释,站在原地呼呼喘气,这两个大人物平时可很少运动。
郑市长仗着跟方天风认识,向前走了两步,跟满璋站在一起,但不敢超过满璋。
方天风心中暗笑,级别这么高的人当众斗气,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但这种时候他不能笑出来。
“走吧,上车说!”方天风越过两个人,大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