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坐在高大的装货马车上,唔唔咽咽的吹奏着一曲长箫进入了古城邯郸。
邯郸城的刺史,别驾,以及折冲府都尉纷纷立于雪中迎接。
云初无视了这些前来迎接的官吏,放下手中的长箫将目光越过刺史,别驾,折冲都尉等人,径直落在最后放的一群商贾头上。
“刘夫子,陈丹生,怎么,在长安的时候胆敢对着本公拍桌子瞪眼睛,一个子都不让的人,今天怎么就成了鹌鹑?”
云初很无礼的打招呼方式,并没有引起刺史,别驾,都尉的不满,反而将腰弯的更加谦逊了,倒是那两个被云初问起的豪商,此时满头大汗,年纪大一点的刘夫子朝云初行插手礼道:“公爷说笑了。”
云初瞅一眼刺史,别驾等人笑道:“看到没有,你们在,他们不敢说话,你们这就走吧,本公来邯郸本就不是来找你们的。”
邯郸刺史楚长鱼起身道:“卑职遵命。”
说罢,也不再多说话,转身就带着一群官吏们离开了。
云初瞅着他们的背影道:“我有求于人家,你们别事后找人家的后账,否则,我也不饶你。”
刺史等人的脚步明显停顿一下,就继续走了。
等这些人走远了,刘夫子,陈丹生两人就凑到云初所在的马车边上,一边擦汗一边道:“君侯啊,你这是害死我们兄弟了。”
云初从两米高的车厢顶上跳下来,钉子一般笔直的站在两人面前道:“继续跟我做啥生意吧,以后就不用害怕他们了。”
“啊?现在谁还敢跟你长安做生意啊。”
“我告诉你啊,就因为别人不敢跟我长安做生意,你们这个时候跟长安做生意,准能啖到头汤啊,你们也清楚,做生意嘛,第一个吃肥肉,第二个吃瘦肉,第三个啃筋骨,后面的就只能喝点肉汤了。
听我的,不会错的。”
刘夫子一把拉住云初的手道:“我可是听说,君侯为了不让那些小门小户的商贾吃亏,您的夫人跟大公子已经把您这些年的积存卖了一个精光……
君侯啊,您听我说啊,要做生意,长安城老夫只做云氏一家的生意,哪怕君侯现在一文不剩……从老夫这里拿货尽管拿,卖完之后再结账也就是了。
跟长安做生意,君侯,还是算了,大家伙在长安做生意的时候承蒙君侯照应,再加上君侯大义,如今,有便宜给君侯,我等心甘情愿,至于把货物喂给雍王贤那等狼崽子的嘴里的事情,咱们不做。
来来来,快快去我家中,老朽已经准备好了酒肉,就等君侯过来畅饮呢。”
“滚蛋,老子现在是和尚……”
“酒肉我们吃得,没道理君侯吃不得呀,快走,快走……”
于是,云初才到邯郸,就一口气吃喝了足足三天,就连护卫他的一千六百个府兵也得了不少的酒肉。
邯郸的商人们都实在,每一个给云初敬酒的人,都会留下一份丰厚的礼物,而且没有人送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实在人,直接上荤菜,一水的金锭。
云初酒醒的时候大致算了一下,不少于三千贯,这些钱,甚至比得上刘夫子等一干邯郸商贾走一遭长安做生意的总利润的三成了。
云初知晓,这是大家伙在得知他夫人跟儿子把家里能卖的产业全卖了赔给那些小商贾了,如今的云氏就是一个空壳子,特意补贴他呢。
第四天的时候,云初准备在府兵兵营里回请一下这些商贾,军营里也没有啥好吃的,无非就是一些大鱼大肉,不过,有云初这个主人在,邯郸城里的商贾们几乎是空群出动。
大堆的篝火,大块的肉食,大碗大碗的酒,几十个粗壮的府兵光着膀子在冰雪中为大家伙博戏,看到激烈精彩处,引得一众商贾轰然叫好。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初醉醺醺的来到场地中央,大力的拍拍手道:“人人都以为云某散尽家财,如今一文不名,却不知云某之所以散尽家财不过是怜惜弱小而已。
其实,某家手中资财,岂是诸位所能猜度的。
儿郎们,打开蒙布让他们看看某家的实力。”
早就准备好的府兵们,立刻就掀开了马车上的蒙布,只见围绕了众人一圈的马车上堆满了一个个不算大的厚实的樟木箱子。
云初豪迈的举起一个箱子,当下就砸在地上,只听哗啦一声响,箱子裂开,百十枚黄灿灿的金饼子就散落在地上,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刘夫子,陈丹生没有感到多吃惊,将云初搀扶回座位低声到:“君侯,你这是要害邯郸商贾啊。”
云初不解的道:“此言何故?”
刘夫子指着马车上堆积如山的箱子道:“君侯啊,你就不要再用手段了,这些箱子里果真都装满了金子?”
云初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哇呀呀呀,你居然不相信某家,来人啊,将这些箱子里的金子都给某家倒出来,好让刘夫子,陈丹生他们羞愧无地。”
刘张二人正要阻止,却发现那些府兵们已经开始搬运箱子,把箱子里的黄金哗啦啦的往地上倒,片刻功夫,众人眼前就堆起来了一座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