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这么认为?”屠缺微讶的盯住屠子骥的脸。
屠子骥情知失言,就想岔开到其他话题上。
屠子骥不愿意吐露陈玄真那边的秘密,屠缺也不会强撬开他的口,一双三角老眼狐疑的在屠子骥脸上打转,推测道:
“陈玄真也是榆木疙瘩一个,即便他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赵融层次还是略低了一些,陈玄真背后那位,也不可能提前告诉他什么,莫非是河西那头小凶狼嗅出什么异常来了?不过这头小凶狼要真是吃肉不吐骨头的主,即便是看出什么,也不该跟你这个傻小子透漏天机啊……”
屠缺卡在某个关键处想不通透,抓耳挠腮显得异常痛苦,过了半晌才陡然想明白过来,盯着屠子骥的脸问道,
“莫非是陈玄真身后的那位,已经提前跟这头小凶狼接触了?”
屠子骥不便直接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秦潼关失陷后,七叔原本要直接去太尉府请罪,还是车骑都尉助他收拢残兵,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既然阀主不希望七叔太积极了,那我明天就将阀主的话带给七叔。”
“伏蛟岭那边原本是谁都看不上眼的闲棋冷子,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意思了,”屠缺摸着红通通的酒糟鼻说道,“你见到屠重锦那榆木疙瘩,就跟他说,要想活命,就不要忘了解铃人。”
阀主好打哑谜,但屠子骥还是能听出阀主是要七叔率残部尽可能跟陈海靠拢。
虽然阀主始终不会代表整个屠氏表明立场,但此时说这些话,无疑是倾向往他们这边押更多的筹码。
屠子骥又说起来桃花坞北片七八万流民编民入户的事,屠缺挥了挥手,说道:“你十九叔年轻时,与京兆府左司军赵无泰是患难之交,你去找你十九叔,看他愿不愿意帮你去找赵无泰游说这事。”
屠子骥从阀主屠缺这边告辞,又连夜赶到十九叔屠重政的府邸说起流民编民入户之事。
屠子骥只是想从十九叔屠重政那里得到一封能游说赵无泰的亲笔信函,未曾想却被十九叔屠重政死拽下来陪着喝酒。
屠子骥不是善饮之人,倘若不用真元将酒逼出体外,两坛仙饮醉下肚,就六识迷离,昏昏睡去。
“仙饮醉”不是寻常酒水,乃是屠重政采集上百种灵草仙果所酿,本身也是一种极益修行的灵酒,但饮酒过程中不摧动真化炼化酒中所蕴藏的药力,真可以是神仙都要饮醉。
屠子骥一觉醒过来,精气真元异常完足,一餐酒过后,修为竟然都已经提升少许,可见“仙饮醉”这酒真是名符其实,他睡在东院厢房里,听到外门有人推门,走出房间见十九叔屠重政从外面进来,抬头看日头正偏过头顶,抒着眼睛说道:“这一觉都睡到午后,十九叔要我带给赵无泰的信函可写好了没?”
“你这一觉哪里是睡到午后啊,左司军赵无泰我前天都已经亲自去拜见过了,流民编民入户没有什么问题,但地界就桃花坞北片河滩,不能再越界了……”
屠重政与屠重锦都是相貌粗犷的汉子,在屠氏这一辈嫡支弟子里排行十九,年纪也就比屠子骥大出七八岁,看到屠子骥醒过来迷糊劲还没有过去,都没有搞清楚今日是何时,哈哈笑道:
“你这一睡已经过去五天,五天时间也勉强能将仙饮醉的药力化入你的百骸!”
“我睡了五天?”屠子骥还有些迷糊的脑子顿时给吓了一激灵,急得直跺腿大叫道,“糟糕、糟糕,十九叔你坏大事了!”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替你办妥当了,不过多睡了几天,又有什么打紧的!”屠重政笑道。
“我是没有什么打紧的,但是七叔要让你害死了。”屠子骥急吼吼的说道。
“重锦怎么就让我害死了?”屠重政更是疑惑不解,笑说道,“卫於期都已率部重创流民叛军,收复秦潼关,枭首十万,你说说看,重锦怎么就让我害死了?”
“……”屠子骥微微一愣,没想到他醉酒睡了五天,卫於期不仅率部收复秦潼关,还斩杀十万流民叛军,这明明是京营军数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大胜仗,怎么都不像是陈海与阀主屠缺所说的必败之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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