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一片赞叹,有一个老者捋着胡须说道:“是呀是呀,我听说了,在瘟疫传出来只是两天,朝廷已经派人开始封锁各个路口,不许里面的人再出来,只能进不能出,若不是这样,只怕要传遍华夏整个大江南北。那可就惨了。”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觉得自己能生活在瘟疫以外的地方还真是幸运,至少不用像瘟疫那些人那样悲惨死去,这档口又有人找他算卦,先前已经算了卦的只是在赞叹,才把他这番话给引出来的。
这倒也不是算命瞎子自吹自擂,只不过这一场灾难在他自己看来,的确是让他好一阵后怕,试想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那知州来找他算卦,而是其他人的话,或许他还不会发觉,惊恐之下他也很为自己机警感到骄傲。
这时看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孩子摸索着过来了,那妇人说:“各位请让让,我要请这位先生给我小孩算算,他好像进山被邪祟上身了,请让让。”
如果说他前面只是让别人让让的话,估计没有人会理睬他,可是最后那句话太关键了,她说的是小孩进山被邪祟上身,所有人跟潮水一样,哗的一下便让开一条路,谁也不敢靠近离的远远的,惊恐而又好奇地张望着邪祟上身的人,这些邪祟万一跑到自己身上来,那可不得了,谁也不敢靠近了。
刘知县也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两步,而他的夫人更是拉着他的手又往后退了几步,低声说道:“老爷,这可是被邪祟上身的,远一点,可别招惹啦。”
刘知县嗯了一声。
进来的当然是老槐村的铁脑壳的父母,铁脑壳的母亲没说话,就已经眼泪汪汪了,说:“先生,你给看看吧,我小孩进山撞了脏东西了,你给看看是咋回事有没有解法。”
算命瞎子点点头,说道:“我给你算一卦,我再看看情况,你从里面随便抽几根,扔在桌上,你们扶着他的手,他看不见,找不到桌子在哪。”
铁脑壳夫妇有些惊讶,因为先前他们并没有告诉算卦先生自己的孩子眼睛看不见,只说撞了脏东西上身,为什么这算卦先生却准确地说出他看不见坐着呢?难道他是能看见,不可能,看他连眼珠都是灰白往上翻的,根本不可能看见东西,那他怎么知道的呢?
看来这位先生还当真是有些未卜先知的道法啊,两人心中便升起了无限希望,赶紧扶着儿子的手,从算卦先生手里的握着的那一把稻草中抽出了几根,然后又把他手放在桌子方桌前面,让他把手放开,铁脑壳把手中的茅草往下一扔,那茅草七零八落的落在了桌上。
算卦先生伸出手在桌上慢慢摸索,片刻他缓缓点头,说道:“你这是被黄皮子扎了眼,所以才看不见的,你们得罪了黄皮子了吧?”
这话一出,铁脑壳夫妇简直要惊喜的蹦起来了,这算卦先生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却准确地说出来儿子是因为得罪了黄皮子而遭到黄皮子的报复,天哪,难道这算卦的真的是世外高人,那自己儿子可就有救了,于是乎两人话语顿时激动起来,那妇人赶紧说道:“对对,我儿子不懂事,跟几个人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打了一只黄皮子,还把它剥了皮烧烤吃了,出来之后眼睛就不行了,根本看不见,我们村里的巫师说了,这是得罪了黄皮子大仙,我们下山来就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呀,我就这一个儿子,他可是我的命根子呀,求求你了先生。”
旁边的铁脑壳的父亲却有些紧张的说道:“先生您给做法只是不知道要多少钱,我们都是穷苦人家,这钱财太多可拿不出来。”
那妇人便从后面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瞪了他一眼,这时候你提这干嘛?你要说你没钱,兴许人家就不帮忙了,办完事之后再说这些话吗?
不料算卦先生却微微一笑,伸手捋那里灰白的胡须离开。咧开嘴一口黄板牙,冒着一股酸臭味说道:“无妨无妨,算卦结缘,有缘才能千里相见,钱财身外之物,我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命犯五弊三缺,这钱财在我手中也留不住的,所以你看着给多给少都行啊。”
一个中年人笑呵呵说道:“原来还真有五弊三缺这种事,我在禹洲码头扛活儿的时候,听说这码头有一个给人看风水治病的小郎中道长,也是命犯五弊三缺,命中缺钱,所以他给人看病每次只收一文钱,道号取了个很有意思的叫做一文道长,没想到你也是缺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