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凭什么为了邻里和睦,就要我们家退让一步?为什么你们家不退一步?你们伤了我家的族兵,毁了我家灵田,今天必须要有个交代。”徐澎爆吼一声,手中重猎矛重重顿在地上。
“方景明,灵田都是县里划下来的。你若有不满,可以去找县里申诉。如果县里开口让我们毁田,我们无怨无悔。但是,你们方家一不向县里申诉,二不跟我们徐家商量。趁着我家大儿大婚之日,夜里突然来伤人毁田……这就是你说的邻里之间要和睦一些吗?”徐青山怒声质问。
“我们跟你们商量,岂不是让你们有了防范?真当我们是憨的!事已至此,你说准备怎么办吧?是文是武,我们方家都接着。”方景明一副肆无忌惮的表情。
徐青山眼睛眯了一下,最终冷声道:“很好!方家的这份人情,我们记下了,必有所报!”
然后,叫一声“走!”转身离开。
大哥徐澎表情阴翳,冰冷的目光带着杀气,从方景明、方宝海和方宝丰三人脸上,一个个扫过。
最终一言不发,跟着转身就走。
方景明本来已经握紧武器,准备出手,见状露出一丝讶异神色。
“呵呵。”
徐泾冷冷一笑,最后离开。
方家人,根本就不了解大哥。
大哥虽然看起来脾气火爆,但绝不愚蠢。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从当初故意截断徐家浇地沟渠的那个地痞无赖,到李角……凡是威胁到徐家根本利益的人,大哥不会当场把他们怎么样。
但是,事后那些人,都消失了。
“徐叔,难道就这样算了?这方家,也太欺人太甚了!”二牛伢子年轻气盛,咽不下这口气。
那些青壮中,大多也都是一脸不忿。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但是,方家势大,又料到我们会来,集合了精锐,蓄势以待。现在我们如果动手,就是我们主动打上方家邬堡,我们不占理;然后,我们还打不赢。事后,很可能会吃哑巴亏。”徐青山道。
“明明是他们毁我们灵田,伤我们族人在先啊!我们是来要说法的,怎么是我们不占理了?”二牛伢子有些不服。
“方景明说了,我们的灵田,跟他家灵田在同一条地脉上,所以才会有毁田之事。田地的争端,各地都有,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即使报到县里,县里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咱们要是带人在方家邬堡前闹事,反被人给打死打伤的话,那咱们不但吃亏,恐怕还会成为笑话。”徐青山道。
“邬堡之间的争端,本就是势强者压势弱者一头。只要不是闹出许多人命来,县里一般都不管的。许多邬堡明明相邻,却有数百年仇恨,代代不通婚,不交往,就是这个原因。”徐渭叹了口气。
身为一介小民时,为缺衣少食而烦扰。
现在建了邬堡,却又有灵田争端,一个处理不好,就是被相邻邬堡欺压,别想翻身了。
“先回家去,商量一下对策。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善了。否则,其他邬堡看我们势弱,都不把我们徐家放在眼里了。”徐青山道。
……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方宝海看着徐家众人离开的背影,眼中寒光一闪。
“要不然呢?”方景明眼皮一抬,看了方宝海一眼。
“至少该留下他们一人。徐家老大最后看咱们那一眼,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方宝海道。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家贱民,骤然暴富,没吃过亏,肯定还想找补回来。看他们如何伸手吧。伸哪只手,就把他们哪只手剁下来。”方景明语气平静,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哼!”方宝海冷哼一声,“那就再让他们跳腾几天。一群贱民,侥幸得势,真以为可以跟咱们平起平坐了?咱们可是几十代人的传承,四百多年的底蕴!他们凭什么自认几年时间,就能追上咱们!”
……
徐家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