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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拿着望远镜的程知节,连看带猜能推断出一支岛王宫前所发生之事真相的十之七八,十分感慨地将望远镜递给萧瑀,憨憨地叹息道:“时文,要说狠还的是倭人,完美演示了何为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此三者皆务欲得其前利,而不顾其后之患也。”
庄子的说法远不如刘向的简洁易懂:庄周游于凋陵之樊,睹一异鹊自南方来者,翼广七尺,目大运寸,感周之颡(sang),而集于栗林。庄周曰:“此何鸟哉,翼殷不逝,目大不睹?”褰裳躩步,执弹而留之。睹一蝉,方得美荫而忘其身;螳螂执翳而搏之,见得而忘其形;异鹊从而利之,见利而忘其真。庄周憷然曰:“意!物固相累,二类相召也”!捐弹而反走,虞人逐而谇之。
某不是虞世南和魏徵他们那些弘文馆,不喜欢掉书袋,也不需要通过掉书袋来抬高身价,自然就没必要难为自己,去背那些佶屈聱牙的古早典籍。
萧瑀看到三人扑倒的位置,又看到中臣镰子转身离去,目光渐渐变冷,简括直率地说道:“此子可用却不可长留,行事狠戾,有飞鸟狡兔之古越遗风。”
处理倭国王室和氏族,他会是把锋利的好刀,但也有可能卧薪尝胆地蛰伏着,随时准备给大唐一刀,没准还会上演狐狸叫的百戏,复南北十六国之旧事,侵掠大唐屠吾百姓。
“我们有滕王。”程知节抬起下巴,傲然说道。滕王送别房仁裕时讥讽道,饶你奸似鬼,吃我洗脚水。房仁裕被气得大喊有辱斯文,然后……然后就晕厥过去,路程走了一多半,才勉强能坐起身来给房玄龄写信诉苦。
至于为什么如此清楚,嗯嗯嗯……房仁裕带着随从一起流放,当然需要派人押送,押送的过程中写信送回长安,很正常。
萧瑀磨了磨后牙,送给程知节一对白眼球,用词尖刻地冷嘲道:“指望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亲王,真对得起瓦岗山匪的名头!”
不论什么时候邪不干正,医者有劫痼攻积,虽乌喙亦所当用的说法,可是安抚友邦怎么能用以毒攻毒的招数?明明我们打着仁义之师的旗号,昭告天下此行的目的是,解救倭国受苦受难的百姓!若是让滕王掺和进来……蒋王四百车器用服玩之属,到他这就会是四百船器用服玩之属,以后还有那个国家敢与我们谈判?鱼死网破之下的困兽之斗,损失的只会是大唐的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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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用肩膀“轻”碰了下萧瑀,只见他一个踉跄没站稳,手里的望远镜掉入湛蓝色大海的怀抱……震惊地瞪圆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么如此娇弱不堪?”
萧瑀悲愤莫名:“……”
你自己什么体格子,你心里没点碧树吗?什么叫某娇弱不堪,明明是你不当人子,欺负年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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