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论功行赏,宛城急报!(2 / 2)

蜀汉 雨落未敢愁 6561 字 4个月前

关平纵横驰骋,试图以迅猛的攻势击溃曹休的防线。他的长枪如影随形,攻守兼备,不给曹休喘息的机会。每一次交锋都是生死搏杀,他毫不退缩,将自己全力投入到战斗之中。

曹休则紧守阵地,运用自己娴熟的刀法进行防守。

他稳重沉着,以准确的刀法化解关平的攻势。时而攻击,时而防守,始终保持着强大的战斗力。

时间流逝,战马飞驰,两人的身影交错在战场上。

他们的气势汹涌,力量迸发,无数次的碰撞都充满了火药味和刀光剑影。

该死!

关平的一颗心,已经是沉入谷底了。

他与曹休对战,虽未有劣势,但一时之间,也不能将曹休拿下。

身后军卒,被虎豹骑钢铁洪流一冲,一顿掩杀之下,大军直接溃散了。

看来,要对上这虎豹骑,非得出动军中最精锐的士卒不可。

关平心中沉痛,心中亦是明白,此地不可久留。

“呔!”

他怒吼一声,长枪直刺曹休心口,完全不顾朝他脖颈而来的长刀。

好小子,当真不怕死?

曹休将长刀一转,将刺向他心口的长枪一碰,一招便将关平的攻势化解了。

然而关平以伤换伤,本来就不是要来杀曹休的。

趁曹休回招的空挡,他当即驱赶身下马匹,朝着昆阳方向奔驰而去。

在敌军腹地,唯有守城,才能止住颓势了。

“小将休走!”

关平要逃,曹休岂能让他如愿,当即拍马追击而上。

而关平也不惯着他,早早的便将枪架在腋下,将后背上的长弓取下,弯弓搭箭。

嗖嗖嗖!

三箭连珠,直取曹休。

面对这箭矢袭来,曹休不得不勒住马匹,用手上的长刀挡住箭矢。

而在这一来一回之下,关平逐渐隐没在黑暗之后,几个呼吸,便不见其踪迹了。

“算此人命好。”

曹休冷哼一声。

转而去杀那些没有马匹的步卒。

虎豹骑虽然只有数百人,但冲散了军阵,便是数百人追着几千人的局面了。

屠杀!

那是一面倒的。

呼~

呼~

关平一刻不敢停留,奔出五六里地,直到身下战马口吐白沫,快要不行了之后,他这才勒马停下。

太险了。

简直太险了!

差一点,这小命都要丢了。

不过...

现如今这性命虽然保下来了,他身后那些步卒,恐怕就难逃一死了。

窝囊!

换在之前,关平冲阵,往往能够将敌阵冲散的。

不想今日却是反过来了。

虎豹骑,当真是精锐!

此番我能脱险,一定也要练出一支精锐骑军来。

精锐骑军,破阵当真是有一手的。

同时,关平心中亦是恼怒。

不是说曹贼已经薨逝了吗?

为何其精锐虎豹骑,能够出现在战场上?

这可是曹贼亲军啊!

曹操的军队最高指挥机关叫“霸府”,军队分三部分:中央军、地方军、屯田军。

地方军是州郡的守军,屯田军是边防军。中央军分内外两军,外军实际上是驻守在外但受曹操直接指挥的,中军称武卫营,是京城及皇宫的禁卫军,是曹操的直属部队。

其中的中军就是虎豹骑,是最核心的精锐,一部分保卫曹操及霸府,一部分常年留守皇宫。

换言之,虎豹骑出现的地方,曹操也会出现!

阴谋!

关平眉头紧皱,他从中嗅到的了阴谋的味道。

他脸色冷峻,心中一紧,不禁想道:退往昆阳,可现在,昆阳可还在我军之手?

...

昆阳城中。

侯音身带甲胄,他看着身前的司马懿,牙齿都快咬碎了。

“无耻狗贼,焉敢诈降?”

司马懿轻笑一声,说道:“兵不厌诈,阁下难道不清楚?速速投降,或还能留你一命,否则...便莫怪我无情了!”

侯音负责镇守昆阳。

他手上三千兵丁,在城中只有一千,剩下的两千,都被关羽带出去攻定陵了。

今夜,他受邀前去城中府衙大堂宴饮。

原本以为只是喝酒而已,结果其中暗藏杀机!

大堂中窜出百余名刀斧手,差点没将他侯音剁成肉酱!

好在他机智勇武,全靠命硬,加之亲卫拼死守护,这才冲出府衙,与城中千人汇合。

但...

汇合是汇合了。

这昆阳城,恐怕是守不住了。

“汉寿亭侯即刻便至,尔等便等着引颈受戮罢!”

关羽父子如今在定陵,他们手上精兵万余人,等他们回来,这昆阳兵乱,便算不得什么。

这司马懿,胆敢假降,若擒住他了,我侯音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汉寿亭侯?”

司马懿嗤笑一声,说道:“汉寿亭侯现如今,说不定已经是死在定陵城外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汉寿亭侯,天下无敌,这天下间,谁人能杀他?”

“哈哈哈~”

司马懿大笑一声,他眼睛微眯,冷声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随关云长一道,埋骨颍川罢!”

他右手一挥,其身后,早早便准备好的弓弩手将手上箭矢射出。

嗖嗖嗖~

箭矢如雨,又似蝗虫过境一般,射向侯音所部。

他手下步卒,手上虽然有圆盾,但奈何箭矢绵绵不绝,圆盾又不能将整个身子都挡住。

一时之间,军卒之中,惨叫声连连。

不行了!

见自家部曲伤亡,侯音心疼得要滴血了。

又听闻司马懿方才之言,他心也是乱起来了。

先撤出昆阳,再做打算!

他当即下令:“撤出昆阳,前去与前将军汇合,再来攻伐昆阳!”

他身后,士卒们一个个早就想跑了。

此军令一下,侯音所部,纷纷涌出城外。

“司马,可要前去追击?”

在司马懿身侧,有军将叶凡前来询问。

“不必了。”

司马懿轻轻一笑,说道:“守住昆阳,便有大功了,至于城外的兵卒,自然有人去收拾。”

现如今,关羽所部深入颍川,在数城假降之下,便如同深入敌境,陷入重重围困当中。

缺水少粮,外无援军。

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军将叶凡脸上露出可惜之色。

若能将那叛将侯音斩杀了,这恐怕也可以算是大功一件了。

可惜。

此功劳与我无缘了。

城外。

侯音统领残部数百人,朝着定陵方向奔驰而去。

虽然司马懿方才所言,颇有些引动人心,但他对于关羽的勇武智谋,还是相信的。

前将军定然无忧!

与前将军合军,再来清算那司马仲达!

只是,行至一路,所见尽是逃兵,再向前里许,直接是见到了浑身浴血,模样不堪的关云长。

“这...”

侯音满脸惊诧,一脸的不可置信。

前将军,居然真的败了?

关羽看向侯音狼狈的模样,眉头微皱,他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侯将军,你不在昆阳,到此处来作甚?”

侯音张了张嘴,半晌之后才说出声音来。

“那司马懿诈降,诱我前去宴饮,埋伏刀斧手在侧,末将险些遭其毒手,如今虽然侥幸得活,但昆阳城,已经是丢了。”

昆阳丢了?

关羽面色剧变。

呼~

喝~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平静起来。

他乃主帅,乃军中主心骨!

如今遭逢大败,军卒可以乱,他关云长不能乱!

若他都乱了,那便彻底没有希望了。

“昆阳城中贼军多少人?”

多少人?

侯音一愣,他思索一番,说道:“最少三千人!”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昆阳城中叛军,至少都是有三千人的。

三千人...

关羽摇了摇头。

莫说是三千人,便是昆阳中只有一千人,他现在都攻不下来。

他只得说道:“那便去舞阳!”

舞水之阳,故称舞阳。

去往舞阳,则离南阳卷城,不过二三十里地。

谋划不了许都,退回南阳,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

不甘啊!

这好不容易入了颍川,却要狼狈而归。

我对得起大哥?

对得起殿下?

即便是要退,也要将舞阳、叶县守住,为南阳进军颍川,钉下两颗钉子!

“诺!”

关羽与侯音,遂率领参军,朝着舞阳奔驰而去。

从定陵到昆阳,又从昆阳到武陵。

一夜辗转腾挪百余里。

硬生生是从黑夜走到了白日。

清晨。

大地被霜打了一片,草木皆是拢拉着,没有半点生机可言。

冷!

关羽紧了紧身上的衣甲。

或许是因为衣物被汗浸湿的原因,也可能是被血浸湿的原因。

总之,这一身衣物,并不能保暖多少。

关羽打着哆嗦。

而空气中,弥漫着的雾气,让人只能看清十步外的景象。

未知的恐惧,让原本士气不高的残军,变得毫无士气可言了。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逃命的。

好在身侧有当地向导,在浓雾中不至于走失方向。

“前面便是舞水了,过了舞水桥,前去一二里,便是舞阳了。”

终于要到舞阳了。

关羽缓缓吐出一口气,然而众军士到了舞水前,一个个都愣住了。

确实有舞水桥。

但这舞水桥已经是被焚烧殆尽了。

关羽面色一沉。

虽然是冬季,可以说是枯水期,但面前这舞水汹汹,要戴甲渡河,恐怕不容易。

而若是将甲胄武器丢掉了,到了对岸,遇到魏军,那不是在找死吗?

“君侯,现在该如何是好?”

侯音有些慌了。

“搭建浮桥,过河去!”

浮桥?

侯音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他说道:“搭建浮桥耗费时间太久,一旦敌军包夹而来,我等便被困在江边了,不如前去叶县如何?”

去叶县?

关羽心中犹豫。

现在搭建浮桥,确实有可能被半渡而击。

但是...

去往叶县,也是要渡河的。

万一去往叶县的桥也被焚毁了,那待如何?

一来一去,本来有时间搭建浮桥的,这时间也耗在路上了。

“叶县也不知情况...”

侯音见关羽有搭建浮桥的意思,他连忙说道:“舞水桥被毁,这说明舞阳城内,如昆阳一般,已被魏军所破,不若去叶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侯音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关羽咬了咬牙,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那便去往叶县!”

关羽与侯音率千余残军,沿舞水向上,一路找寻渡河的桥梁。

然而...

一路上,并未见到有桥可过河。

行至半路,时间已是从早上到正午了。

初冬的太阳柔和,但照在行军士卒身上,却刺眼了些。

关键是...

没有粮草了!

咕咕咕~

从昨夜行军到现在,关羽滴水未进,此刻肚子已经是开始呱呱叫了。

他为主帅,骑在马上尚且如此,那些士卒,就更加不堪了。

关羽见众将士东倒西歪的模样,他知晓,若是再行军下去,他能撑得住,恐怕士卒撑不住了。

魏军随时可能出现,趁着现在的时间,埋锅造饭,先养些精力再说。

他当即下令,道:“埋锅造饭,就地休整一个时辰。”

造饭?

侯音上前来,面露难色。

“将军,军中并无粮草。”

关羽从军寨中一路后逃,根本没有带口粮。

侯音在昆阳城中被司马懿赶出来,同样也没有携带粮草。

“便将战马杀了充饥!”

非常时间,当用非常之法。

现在军中还有十多匹战马,杀了,吃一顿也够了。

“诺!”

侯音得令,当即杀马取肉。

休息半个时辰之后,便有出去警戒的士卒慌忙前来通禀了。

“将军,敌军斥候已发现我等踪迹。”

早上大雾,其实还是为关羽隐匿了行踪,但现在大中午了,雾气早散了。

魏军散出斥候,一番找寻,自然是发现了关羽所部。

半个时辰,这马肉都没有烤熟,士卒虽然歇息了一阵,但精神头不见好。

“下令,一刻钟后开拔!”

时不我待!

既然被敌军斥候发现了,那现在便是要逃了!

马肉不熟?

那便生吃!

精神头不好?

那也要撑着。

总比死了强。

军令一下,军中老卒顿时将半生熟的马肉朝着嘴中塞去,几下咀嚼,忍住腥味,便将马肉吞下。

有生猛者,直接痛饮马血,沾着马血吃生马肉。

总之...

一刻钟后,关羽所部当即开拔,朝着叶县方向而去。

一路上,还是未有见到可以渡河的桥梁。

关羽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了。

“前面二里外,便是舞水上最后一座桥了,此桥通往叶县,若此桥也被焚毁,我等便只能泅渡过河了。”

关羽点了点头,面色冷峻。

但是在这种危机关头,他心中也无畏惧之色。

过五关,斩六将!

他关云长,陷入的绝境,难道还不够多?

这一次,定然也能化险为夷!

二里之距,转眼便至。

桥梁?

没有。

只剩下枯黑的木桩,哭诉着被焚毁的命运。

舞水上游,最后一座桥也没了。

众军士脸上,皆是露出绝望之色。

侯音脸上发白,此刻他盯着关羽,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这位天下有数的名将身上。

“君侯,现在我等,该如何是好?”

上天无门,入地无路。

如今,当真是陷入十死无生的境地了。

该如何是好?

“卸下甲胄,渡河去罢!”

现如今,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但对岸...

可有魏军?

若有魏军,一切都完了。

侯音极目远眺,舞水对岸,好似没有魏军踪迹。

拼了!

留在此处,也是一死,渡过河去,或有生机!

侯音身先士卒,当即将身上的甲胄褪下,只留下一身单衣。

他跳入河中,初冬河水冰冷,不禁让他一个哆嗦。

真他娘的冷!

不过在适应了河水的温度之后,侯音当即泅水渡河。

有侯音身先士卒,其后士卒,届时有模学样,将身上甲胄褪下,跳入河中。

但...

总有一些不会游泳的,此刻脸上露出绝望之色。

他们能游泳过河?

我们呢?

...

与关羽与侯音所部的凄风苦雨不同。

舞水对岸。

摆有魏王依仗。

身穿甲胄,面色惨白,形容枯槁的曹操,在太阳底下,已经是晒了好几个小时了。

若非他胸膛起伏,陈群、曹洪等人都要觉得自家大王要嘎了。

“启禀大王,荆州兵渡河了。”

渡河了?

躺在魏王车辇上的曹操睁开双眼。

贾文和当真神机妙算。

他从车辇坐垫上缓缓起身,眼神变得深幽起来了。

他望向舞水对岸,似乎能看到那一道顶天立地的身影。

云长啊云长。

当日华容一别,今日,你我,又再相见了呢!

...

ps:

万字更新,今天事情多,差点嘎了,身体不太行了,还请诸位多给点鼓励罢,日万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