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七千日本干涉军和三万五千中**队组成的联军沿着伏尔加河走到里海，在英国人进行了一番补充之后快速追赶中国主力部队。日本人尽管补充了食物，武器，但是也成了一支万国造军队，他们手中握着日式武器，俄制武器，英制武器，甚至还有部分美制武器以及中国造，战斗力大打折。而日本人原本向英国人求助，希望从海上离开，路线则是从里海经过英国人的半殖民地伊朗，日本海军从波斯湾接走日本干涉军。但此时伊朗恺加王朝陷入内战，伊朗大地陷入混战，显然英国人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而让英国人做出拒绝日本人的原则，则是日本人和英国人在澳大利亚的矛盾终于爆发，日本人觊觎澳大利亚丰富的煤矿，铁矿，石油，动用各种方式引发澳大利亚土著暴动，从而惹怒了英国人，最终愤而拒绝了日本人的建议。

日本原敬内阁受到国内外极大的压力，最终日本干涉军决定与中国人继续组成联军，通过漫长的中亚来到中国，再中国人的协助之下回到日本。为此，日本政府不得不放弃很多利益，如日本人觊觎已久甚至刚刚从皖系政府拿到的胶济铁路，都不得不归还给了皖系政府。这大大的缓解了皖系政府的颜面问题，让他们减少了很多社会压力，尤其是来自于国内年轻学生和学者们的抨击，少了很多。

中日之间的矛盾非常基深，就算组成联军。也是中**队走在前方，日本军队走在后方，双方没有交集和交流，双方都感到很尴尬，但却没有人主动化解，毕竟民族矛盾是无法化解的。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中日联军终于追赶上了中国干涉军大部队，王茂如对这些小鬼子没什么好感，但是表现面上还要慰问慰问，当然这种慰问似乎炫耀更多一点吧。四个师团长都垂头丧气不发一言，只有第七师团长藤井辛槌最后苦苦哀求说：“秀帅桑。能不能给我们军队提供一些补给？”

日本为了侵占中国有很多人学习中文，一个日本翻译立即对王茂如用不熟练的汉语说出请求，王茂如道：“你们需要什么？”

“武器，弹药，马匹，粮食。”

王茂如摇摇头道：“武器弹药我们也缺少，后方补给中断近两个月了，而且中日武器口径不同，我们给你们提供。你们也无法使用。至于马匹，你们可以抢掠中亚人的马匹。粮食嘛，说实话，我们也是靠抢掠为主，你们认为我们在武器弹药中断的这两个月中还有会粮食补给吗？其实，我们的讨伐队，就是一支……你们明白了吗？”

听到中国人的补给方式，四个日本师团长恍然大悟，原来靠抢的啊，纷纷道：“这样不是激怒了本地百姓吗？”

王茂如无奈道：“饿死和战死你们选择哪一个？”

“战死。”日本军官异口同声地回答。

“是啊。不过我们这是抢掠粮食和消灭反叛，并没有屠杀。”王茂如笑道，“我们能够给你们提供部分，但是绝大部分还要你们自己抢。”

“可我们是军人，不是土匪。”藤井辛槌道。

王茂如摆摆手道：“随便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贵部好像还有不少伤员吧？没有马匹。没有粮食，他们能够或者到达中国吗？更别说回到日本了。”

离开日本军营后王茂如见任元星神神秘秘地跑来，笑道：“辛苦了凡尘，这一仗你干的不错。”任元星道：“这次还有一些收获。苏俄又给我们送来了两千多死囚。”

“死囚？什么地干活？”王茂如学者日本人口吻说话，开着玩笑道。

“我们的同胞。”任元星眼中很是复杂的神色。

看他很认真，王茂如也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你说一说。”

任元星道：“从季诺维也夫被抓到我们解救日本干涉军这三个月中，苏俄发起了清剿中国人大肃反运动，苏俄境内大约有两万中国人被杀，三万中国人被关进监狱严格审查。在列宁夺取苏俄政权的时候中国人充当了屠杀俄罗斯人的刽子手的不光彩角色，所以这次列宁一旦怀疑中国人有内奸，很多心怀恨意的俄国人立即落井下石，我们在俄国的同胞遭到俄国人疯狂的报复。尤其是一些憧憬俄国革命的女学生们，从法国和中国千里迢迢跑到莫斯科，没想到他们没有一个……唉。活下来的也都是老人和小男孩了。这批两千多人就是苏俄人释放的同胞了，两千个人，全都是五十岁以上和十二岁以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女人活下来。”

王茂如的眼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个反间计下，无数同胞垂死挣扎的场面，那些人痛苦的叫喊，男人们被排成一排枪决，女人们被无数俄罗斯野蛮人强暴，他神情恍惚了一下，马良连忙扶住了他。

“那他们……现在在哪？”

“在军中。”任元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