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一声脆响,响彻整个房中。
很明显,郭小哥说到做到,一拳重重砸在何瑁挺拔的鼻梁上,硬生生将其鼻梁打断。
何瑁“嗷呜”一声,疼痛难当霎时昏死过去。
郭业抽回塌进何瑁鼻梁的拳头,挥了挥拳头上的血渍,不顾鼻孔和嘴角都同时在沁血的何瑁,砰的一声直接将其摔在地上。
然后甩了甩胳膊嘴中嘟囔了两句:“真是不禁打,不仅欠揍,还***缺乏锻炼,败家玩意。”
“瑁儿,瑁儿!”
何坤一见郭业还真敢下手,顾不得找郭业算账,立马跑到昏迷不醒的何瑁身边,使劲摇晃叫醒着。
郭业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到早已被此情此景吓得容貌失色的贞娘身边,轻声说道:“贞娘不用怕,小哥已经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贞娘闪烁着有些失神的眼睛,欲要说话,但又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下还能说些什么。
郭业冲她眨巴了两下眼睛,轻声催促道:“先离开这儿再说吧,我们走,贞娘!”
贞娘到底是个小女人,心中没有了主意,此时对把她从何瑁的魔爪中救出的郭业郭小哥那是无条件的信任。
随即顺从乖巧地点了点头,将盖着花布的竹篮挎在手中,紧紧跟随着郭业。
郭业带着贞娘刚要走出房门,平地一声雷起……
只听那何坤咆哮道:“站住!!”
何坤怦然起身,怒指郭业后背声色俱厉地喊道:“姓郭的,打完人就想着拍拍屁股走人?天下间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郭业听闻何坤的叫板,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脚步,一脸不屑地望着对方。
何坤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郭业还这幅**样,不由更是气急,阴声阵阵说道:“姓郭的,你一个臭衙役,凭你也敢捋我何家虎须?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郭业乍听,冷笑连连,真是秋后的蚂蚱蹦的欢,你他妈以为何家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不成?
继而对何坤面带讥笑地反击道:“何员外,别说你家这个小畜生丧尽天良,委实该打;恐怕就连你都是不干不净的吧?你胆大妄为,以身试法,视朝廷律法为无物,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抄家灭族之事,你真以为神鬼不知吗?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你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吧,小哥看你蹦达到几时!”
说完头也不回,一把拽起贞娘出了房门,走下二楼离开了满月楼。
房中仅仅留下断了鼻梁流血不止,昏迷不醒的何瑁,还有怔怔失神自顾沉思的何坤。
听完郭业临走前甩下的这段话,何坤心中凉了半截儿。
刚才胸中的怒火攻心和愤慨之情早已抛之云外,剩下的只有忐忑和不安。
不时感到飕飕凉风袭扰着自己的后脖。
胆大妄为,以身试法?
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抄家灭族之事?
何坤心中顿起惊涛骇浪,后背衣衫在不知不觉浸湿了一大片,浑身全是冷汗。
姓郭的小子话里有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然,这小子也不会说出这番讳莫如深的话来。
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何家暗地里做的事情——贩卖私盐?
是了,是了,知道这件事情的外人只有郑九一个人。
何坤敢肯定,那个昏迷的郑九已然醒来。
不好,要出大事了!
噌~~
何坤不顾昏迷在地上的侄子何瑁,大步走出了房门,在外面高声喊道:“香姨,香姨,赶紧找个郎中给大公子诊治一番,快!”
喊完话之后早已经有满月楼的龟公去通知香姨而去。
何坤则是独自一人跑下了楼,绕过满月楼的后院小门离去,前往城东。
他必须抓紧时间去一趟县丞吴奎的府上,拜托县丞大人替他约见一番陇西县尉谷德昭。
本以为通过郭业这个小衙役去解决郑九一事可以省点银子,乳间距看来是行不通了。
算了,只能拿银子去喂饱谷德昭这头恶犬了。
与何府满门性命相比,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
...
福顺巷,秦威府上。
此时的秦威也没有睡觉,而是细细聆听着心腹爪牙刘二的汇报。
刘二将这两天来所看到的和所干的事情,毫无隐瞒地向秦威娓娓道来。
“捕头,东流乡里正吴茂才家如今都是皂班那帮混蛋在把守,约莫七八个皂隶。还有,吴家那个土财主还自掏银子在乡里招募了一些青壮,专门在吴家外头巡逻守夜,咱们弟兄想偷摸进去打探清楚都难啊。”
“捕头,小的敢保证,郑九肯定就被藏身在吴家之中,皂班这帮混蛋是想他们自己独吞功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