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的听说县尉大人已经召见了郭业那个小王八蛋,是县尉大人身边的长随钱贵亲自前往东流乡吴家召唤的。”
“还有……”
“砰!”
刘二滔滔不绝说个没完,但是秦威听到‘郭业面见县尉大人’这句话之后猛然一拳砸在茶几上,诧异惊喊道:“你说什么?县尉大人亲自接见郭业?”
咕咚~~
刘二咽了口唾沫,不滞点头道:“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县尉大人亲自见了他,就连咱们陇西城首富何坤何老爷都在满月楼设宴邀请他。啧啧,捕头啊,这小子八成是要发达了啊!”
嗡!
秦威听到‘何坤设宴邀请郭业’之后,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何坤与自己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会设宴邀请郭业那小畜生?
“不可能,这不可能!”
秦威嘴中喃喃自语,郭业和自己早已势成水火,何坤怎么还会如此礼待于他?
听着秦威连称不可能,刘二以为秦威说自己谎报军情,顿时急眼了,赶忙喊道:“怎么不可能?捕头,这是真事儿。小的亲眼见到郭业进了满月楼。”
随后看了眼秦威的脸色,继续佐证道:“就在他进去不久,小的也跟了进去,满月楼的老鸨子香姨亲口告诉我,这小子和何坤何员外就订在满月楼天字三号房相见。”
“而且,”刘二继续说道,“而且香姨说,天字三号房是何员外长年包下来款待宾客所用。香姨绝对不会瞒骗小的。”
秦威见着这小子说得有板有眼,信誓旦旦,不由相信了他的话。
但是刘二以为秦捕头还是将信将疑,最后咬牙说道:“捕头,小的绝对不敢空口白牙胡说八道,香姨跟小的姘居了小半年,那娘们绝对不敢骗我。”
呕~~
秦威一听香姨竟然是刘二的姘头,差点反胃想吐。
那老娘们都四十几岁的黑木耳了,长得那个逼样,半夜出来都能吓死鬼门关的黑白无常,就这种货色刘二也敢要来做姘头。
真***好口味。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是无心去理会这种狗屁倒灶之事。
因为,照着刘二所说,这事儿越来越蹊跷了。
郭业奉县尉大人之命回城相见,还是钱贵这个贴身长随亲自去召唤回来的,可见县尉大人很重视郭业,肯定是想问一番关于郑九之事。
看来县尉大人八成也是想从郑九身上打开破案的突破口。
这不足为奇,县尉大人视财如命,好大喜功,秦威早已领教,怎能不清楚?
关键是何坤为什么要在满月楼设宴邀请郭业?
这里头值得人寻味的东西太多了。
难道何坤何三老爷也想拉拢郭业?
或者说,何坤想要舍弃自己这枚马前卒,保全他们何家?
草!!!
要出大事了!!
秦威一想到这儿,浑身也是冷汗涔涔,瞬间湿透了后背衣衫,额头更是豆大的虚汗频频往下坠。
秦威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何坤这头老狐狸这次宴请郭业,肯定藏有猫腻。
一旁的刘二不明所以,见着秦捕头面色异常,仿佛虚脱了一般,讨好问道:“捕头,您是身子骨不舒服吗?我这就给您去找个郎中来瞅瞅。”
秦威摇摇头,接下腰间的钱袋子也不管里头有多少银子,直接甩给刘二,轻声赞道:“你这个消息很及时,对本捕头来说,太及时了,不然……”
说到这儿,突然发现在刘二面前再往下说就不合适了,随即话锋一转说道:“这些银子赏给你的,你先回去吧。”
刘二惊喜异常地接过钱袋子,轻轻一掂量,你娘嘞,约莫十几两银子,秦捕头这是要干啥?
但是又便宜不要,那是王八蛋。
刘二小心翼翼地将钱袋子藏进了裤裆,缩着脑袋朝秦威作揖告辞,哧溜一声跑出了秦府。
秦威没有理会刘二,浑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似的,瘫坐在太师椅上面容惨白地盯着烛台上即将燃尽的蜡烛,久久不语,看似心里盘算着事情。
噗~~嗤~~
蜡烛燃到末尾,发出哧哧几声,熄灭。
整个客厅陷入了一片昏暗,唯有一丝丝的月光透过门口映射下来,多少还有点光亮。
“唉……”
秦威长叹一声,好似想了好久终于豁然开朗一般,自言自语地说道:“靠人不如靠己,看来,我必须尽快自救,只要郑九一死,谁他妈都别想让老子成那炮灰一般的玩意。”
言罢,也是急急跑到了后院的马厩,牵出一匹快马从后门离去。
秦威策马狂奔而去的那个方向,应该是陇西县通往岷江的一条山道,因为宵禁之后,县城四门必然关闭,只有从那儿走,才能出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