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何瑁也真是天生的倒霉蛋一枚,也许冥冥之中。郭业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煞星。
自从上次鼻梁骨被郭业打断了之后,他就一直被困在府中将养身子,接连近半个月的光景做了笼中之鸟,早就将他闲出蛋疼。
而且自从三叔父何坤自缢身亡之后,整个何府就莫名地笼罩在一种肃穆沉闷的气氛之中,他呆在府中好比度日如年。
今天二叔父何洵因为要会客,所以才差遣他出府来解决何记字花馆的突发状况,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历练。
可谁知这么一个绝佳的装逼机会,竟然,竟然,碰到了郭业这个煞星。
***,不仅半分便宜没讨到,还被那帮臭要饭的讹诈走了两千两纹银。
我的天啊,何瑁真是欲哭无泪!
当何瑁领着仆从垂头丧气地打道回府进了前院,早已有何府下人将今天字花馆门口的一幕绘声绘色描述给了何洵听。
这不,何瑁独自走在院里还没回屋,就被二叔何洵派人请去了客厅。
何瑁迈过客厅的门槛儿,前脚跟还没着地,陡然就传来何洵的一句冷喝:
“糊涂!”
何瑁心中一惊,顺着堂首看去,只见何洵吧嗒一声将手中的书籍扔在桌上,快步走到何瑁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再次咆哮道:
“蠢材!”
“草包一个!”
“你是不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脑子,装得全是浆糊?”
...
...
在府中一向以严厉著称的二叔父对自己突突突突一阵指责,惊得何瑁心寒胆颤,愁得他眉头紧蹙,真心难受。
何瑁这会儿也学聪明了,低着脑袋一副受教的样子听着叔父喋喋不休的责骂,谁让自己将事情办砸了呢。
“你现在能明白我为何要如此骂你了吗?”
何洵骂完一通之后,口干舌燥胸口有些气喘,缓缓坐下之后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转换语调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何瑁问道。
何瑁有些畏惧地轻声回道:“因为今天侄儿办事不力,没有解决好字花馆门口的纷争。”
“咳咳咳,”何洵听完一阵咳嗽,用极其失望透顶的语气叹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啊,唉,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是读到狗……读到哪里去了呀?”
本想骂句脏话,不过何洵最终还是忍住了,继续教道:“我何家真差那两千两银子么?我是恨你在郭业小儿面前没有了底气认了怂,你,你,我何家的脸面都被你这个不肖子给丢尽了。”
何瑁一听这话,心中也是嘀咕,圣贤书也没教我这些玩意啊,姓郭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难不成我还跟他当场顶撞,再挨一顿打不成?
切,何瑁虽然表面毕恭毕敬,但是心中还是不认同何洵的教诲,哼哼道,叔父啊,我不傻,江湖草莽都知道不吃眼前亏,何况侄儿是个县试头名的秀才公呢。
看着自己的侄儿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何洵心中也在滴血,这就是何家将来的接班人吗?唉,真是老天不佑我何家。
何洵真想抽这个不长进的玩意两嘴巴子,想想还是忍住了冲动,谁让自己和死去的三弟何坤都无所出没有子嗣呢?
兴许是缺德事做多了,说来也怪,整个何家第二代就只有何瑁这个**独苗。
随即,何洵摆摆手悠悠叹道:“好了好了,以后你就给我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吧,有时间就读点圣贤书,将来考个举人,光耀光耀我何家门楣。郭业之事,叔父我自有算计。”
何瑁巴不得早点离开,恭敬地喏了一声屁股一颠儿就跑了出去。
看着何瑁离去的轻浮样子,何洵再次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重新捡起桌上的那本书,随意地翻阅了几页,又心烦意乱地吧嗒一声再次扔到桌上。
霎时,面白无须的脸颊泛起一阵青色,眉宇间腾起怨毒之色,恨意滔滔地自语道:“一介无品无衔的小捕头而已,我倒要看看你能蹦达到几时?”
随即,何洵冲着门外喊道:“来人,给管家何四传话过去,在城东,城北,城西,城南,各开一家字花馆。还有,凡陇西人氏,皆可接连七天在何记字花馆中免费认购十文钱的字花,记住,只要是陇西人氏,都可以免费认购。”
“告诉何四,蠢事只可犯一次,如若再犯第二次,小心他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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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县衙,捕班大房。
郭业正得意地翘着二郎腿听着朱鹏春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他离去之后,何瑁那傻叉如何点算银子,并一一交到他手中。
最后,满脸污秽地朱胖子对着郭业献媚道:“小哥,今天老朱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瞅瞅,你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