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鹏春抬起自己的右脚,撸起裤腿指道,“这些都是狗屎,牛屎啊,啧啧,我老朱今天是倾情奉献啊!”
郭业一见那满腿湿乎乎的臭狗屎和牛屎,捂着鼻子站起身向后退了退,道:“朱胖子,你丫就不能先洗洗再过来吗?我擦,二牛,去给这混球拎桶水进来浆洗浆洗。”
程二牛也被朱胖子的邋遢脏兮兮看得一阵反胃,嗯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朱胖子简单洗漱了一遍,冲淡了身上的臭味,郭业这才走近来问道:“今天那帮叫花子也是你叫人假扮的吧?”
朱胖子眉毛一抖,笑嘻嘻地竖起拇指赞道:“小哥,您英明!全都是城南那个泼皮头子孙明延招呼来的人,那些人不是泼皮就是混混,嘿嘿。”
孙明延?
这个人郭业有印象,貌似上次在东流乡吴家,就是这个孙明延率先响应自己,捐出手中那点微末银子的。
呵呵,没想到今天又是他一手张罗的这些假乞丐。
这个人有点意思。
随即郭业对着朱鹏春说道:“嗯,今天那两千两银子,留下一百两银子给咱们捕班的弟兄分一分,剩下的全部给孙明延那厮送过去,就送今天小哥承了他的人情了。”
啥?
一听郭业要将银子全给孙明延那个泼皮送过去,朱胖子不干了,合着今天他这么卖力的演出都白费了?
于是,朱胖子犟嘴道:“小哥,咱们能找那些泼皮混混来撑场子那是抬举了他们,凭啥还要给他们银子?惹急了爷们,咱们统统给他们抓进大牢,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些惹是生非的主儿,哪个底子是干净的?”
郭业知道朱胖子吝啬的毛病又犯了,语重心长地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千儿八百的银两么,你至于么,朱胖子?小财不出,大财不进,你懂不?”
朱胖子听着郭小哥的意思,这是铁了心分文不留,要把这些刚到手的银两全部散出去啊。
这一刻,他的心在滴血。
千儿八百,至于么?
朱胖子心中委屈至极,怎么不至于?太他妈至于了。
但是郭小哥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再执着那就显得太过矫情了,随即狠下心来点头道:“成,就听小哥你的。我草,真是便宜了孙明延那泼皮汉子了。”
郭业很满意朱胖子在每每关键时刻的抉择,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朱,圣人有云,预先取之,必先予之,知道不?小哥啥时候让你们吃过亏?只要摆平了何家,什么好日子没有得过?”
朱胖子还没表态,程二牛已经附议赞同道:“是极是极,小哥办事就是敞亮,就是霸气,我看行,跟着小哥准没错。”
准没错你奶奶个腿儿!
朱胖子白了一眼说风凉话的程二牛,你妈的,你浑身沾满臭狗屎一早上试试看?你个王八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尽管如此,朱胖子和程二牛还是在郭业的吩咐下,叫来几个捕班的同僚,将两千两银子装入箱子里,伪装成货物,放上骡马车悠悠地赶往城南,交与泼皮头子孙明延的手中。
一时间,整个捕班大房又仅剩下郭业一人。
没人打扰静下心来之后,郭业盘算着今天的得与失,今日这一举动何瑁看不出来,不代表他的叔父何洵看不透。
这也算是对他盗版山寨字花馆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反正都撕破了脸,也就不在乎这个那个了,快意恩仇方显爷们脾气。
下面自己要做的就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扳倒何家了,麻痹,不想办法扳倒何家,那只有挨宰的份儿了。
头疼,到现在为止还想不出招儿来对付何家,谁让人家又是举人功名书香门第,又是家产十几万贯的陇西县大户呢?
看来,需要寻找一个契机了,但是契机在哪里呢?
一时间,郭业还真是没了主意。
不过空坐屋里也没用,机会不会从天上砸下来。
郭业突然想到,自从自己当上捕头之后,可好久没有正正经经的巡过街了,今天说啥也要出去逛逛。
况且,郭业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那个漂亮的小少妇贞娘好久不见踪影了,自从上次将她从何瑁的魔爪中救出之后,就再也没见她露过面。
难道这娇媚的小娘子离开陇西县城去,与她那个赌鬼丈夫另寻生计去了?
一想到这儿,郭业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失落,如果真是这样,那当真是太可惜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小少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