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子不敢过来了?”
突兀,花厅外遥遥传来声音,声音的主人正是胡毕烈。
只见胡毕烈早已没了刚才那副摇尾乞怜委屈幽怨的模样,相反,他现在身形笔直如劲松,走路跨步足生风,端的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哪里是吃了败仗擅自撤退而心里有愧的人该有的样子?这简直就是刚打了胜仗,回来耀武扬威一番的常胜将军啊。
这下,可把于家父子给搞糊涂了,就连独孤玉心里都有些琢磨不通了,暗想,这胡毕烈哪里来得底气?
于家三兄弟见自家老子被胡毕烈这么一顶撞,顿觉失了面子,纷纷发难质问道:
“胡毕烈,你吃了败仗还敢如此飞扬跋扈?”
“胡毕烈,你擅作主张,谁让你撤兵的?”
“胡毕烈,我若是你,早就羞愤地投江而死了,哪里还有脸面回来耀武扬威?你这中出身卑贱之人,真是不知何为礼义廉耻了。”
三兄弟嘴巴一个比一个毒,就连独孤玉都有些听不下去,生怕胡毕烈当场和于家闹崩,甚至开打厮杀高内讧。
这可不是独孤玉所愿意看到的。
他正要起来说两句圆场的话来缓和缓和,可谁知胡毕烈却对于家三兄弟的发难丝毫不予理会,更没有恼羞成怒的迹象,而是走到一把交椅前,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了下来,不以为意地大声说道:“老子凭啥就不能回来?哼,本教主带着弟兄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你们在后方安逸享福,你们三个小崽子算个什么东西?由得你们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放肆!”
打了小的,出来老的。
于敬德猛地起身,一声放肆既是示意三个儿子噤声退下,也是在骂胡毕烈的骄纵狂傲。
然后他眯着眼睛阴恻恻地问道:“既然我那三个儿子没资格,那老夫总有资格吧?胡教主!!!”
胡毕烈拍拍手,哼道:“倚老卖老,呵呵,你于敬德是想追责本教主此次强渡黑水河失败之事吧?嘿,于敬德,你打错了算盘。没错,本教主的确是中了官军的诡计,吃了败仗,更是损兵折将近十万人。但是胜负乃兵家常事,就凭打输了一场仗,你于敬德就想追责本教主?嘿嘿,我告诉你,痴心妄想!!换而言之,本教主此次虽然吃了败仗,但是却是无过而有功,你听清楚了——
本教主,打输了仗,却无过而有功!!”
“什么?”
于敬德顿时被胡毕烈的这番说词给气得满脸通红,怒叱道:“胡毕烈,你真够恬不知耻的。打输了仗,损兵折将十万人,你竟敢大言不惭地说无过反有功?你,你,你真是什么话狗臭屁都敢往外放啊!”
于家三兄弟也是听着胡毕烈的说词纷纷义愤填膺,竞相喊道:“狡辩之词!”
“恬不知耻!”
“纯属放屁!”
就连独孤玉也动容了,委实琢磨不透胡毕烈缘何能够说出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来。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冲于敬德轻轻挥手,示意他别激动,然后亲自发问道:“胡教主,你倒是说说,跟我们大家伙说个子丑寅卯出来,为何你吃了败仗不仅无过,还反有功牢呢?”
胡毕烈听独孤玉这么发问,心里暗呼侥幸,看来活神仙给俺支得招儿应该能奏效哈?
旋即,他静下心来重新将袁天罡之前面授的机宜,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生怕有遗漏和错漏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