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既然你们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本教主就说个通透,也好让你们心服口服!”
胡毕烈霍然起身,后脚跟轻轻一带,哗啦一声将屁股下的交椅踢了开来,径直说道:“这一次想必你们都亲眼目睹了强渡黑水河的惊险万分。尤其是官军这次的床弩投射出来的弩枪,竟是燃着火。这完全出乎了我们的预料。幸亏本教主只派了百艘船只和半数兵力打头阵,不然的话,全军覆没也未尝可知。”
好家伙,损兵折将十万人让他轻描淡写地抹了过去,反而变成了幸亏他胡毕烈早有防备,只派了十万人打头阵,免去了全军覆没的危机了。
于家父子和独孤玉都被他这番说词给惊呆了,暗暗唾弃,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不过胡毕烈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只听他继续傲娇地侃侃而谈道:“我还实话告诉你们,若不是我胡毕烈拼上十万教众的代价,又怎能将官家的弩枪耗尽?本教主可是花了足足十万人性命,才耗尽了官军的弩枪,让他们的床弩无枪可射,彻底沦为废器。这么论起来,本教主是不是无过反有功?”
“什么?”
“这也行?”
“这也说得通?牵强!诡辩!!”
于家三兄弟早已按捺不住,竞相出言讨伐。
于敬德更是气得直打哆嗦,铁青着脸色痛骂道:“无耻啊无耻,胡毕烈,你真乃天底下最无耻之人。”
而独孤玉虽然没有表现得像于家父子那般群情激奋,但心里面也是再次对胡毕烈那堪比城墙厚的脸皮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随后,他冷冷地问了一句:“胡教主,就算你这个理由解释的通,那我们暂且不追究你损兵折将十万人吃了败仗之事。“”
此话一出,胡毕烈便暗生窃喜,***,幸亏老神仙提前替我支招,告知我官军的床弩告罄,本教主还真是想不到这个应对措辞。
不过很快,独孤玉又问了一句:“胡教主,我再问你,既然你已经耗尽了对方的弩枪,明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床弩报废,对你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却为何没有趁热打铁将所有船只碾压到岸边强行登陆,而是中途撤兵呢?这,你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打蛇打七寸,独孤玉这个问题直切胡毕烈的要害。
霎时,于家父子停止了斥骂,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胡毕烈身上。
对啊,既然已经耗尽了官军的弩枪,既然床弩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那为何没有趁热打铁强行端掉官军的第一道防线。
本以为胡毕烈会被独孤玉的问题给难住,可谁知这厮一脸的轻松,好像早就料到独孤玉会这般问一样。
只见他嘿嘿地干笑两声,然后摇头笑道:“独孤公子,如果本教主趁势追击上岸,端掉官军第一道防线自然轻而易举。不过嘛,本教主这次是有意不追击,有意中途折返撤兵的。”
独孤玉问道:“为什么?”
“很简单!”
胡毕烈猛地提高了嗓门儿,道:“因为本教主已经折损十万部众,难不成接下来的攻城战还要交给本教主所部来做吗?嘿嘿,胡某人虽然不擅使阴谋诡计,但不代表胡某人脑子一团浆糊。岭南城东门若要攻破,恐怕不拼上个几万人的性命,难以夺下吧?”
说着,他也学着于敬德抬手直指的动作,将铿锵有力的食指对准于敬德,沉声喝道:“凭什么要本教主的弟兄在前面拼死卖命,却让这于家老狗和于家三个小崽子在后方安逸享福?这不公平!胡某人也不服!”
“放肆!”
“竟敢辱骂我父亲?”
“贱人找死!”
父受辱,身为儿子们的三兄弟肯定是不干的。
于敬德更是怒极反笑道:“狡辩,无耻之尤的狡辩!”
独孤玉还是面色冷静,不过用不可置信地地眼神望着胡毕烈,诧异问道:“胡教主,你就因为这个,才放着大好机会不登陆上岸,平白错过了这个绝好的机会?你……你真是被私仇蒙蔽了双眼和心智啊!”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