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毕烈冷笑一声,道:“独孤公子,胡某人是个出身草莽的糙人,讲得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谁让我心里不痛快,我便是天王老子在面前,我也不给他面子。没错,我之所以中途撤兵折返,不肯继续率兵登陆上岸,就似乎因为我看于家老狗不爽。既然老子已经尽了力,他是不是也要略尽绵薄之力,总不能一味地隔岸观火吧?凡事,总要讲个公平吧?莫非独孤玉公子是没把胡某人当回事?纯属将胡某人和我座下教众当成炮灰一般使唤?”
“呃……”
独孤玉哑口无言,因为他真是抱着这个心思。
不过,他始终对胡毕烈将战争当作儿戏,当作挟报私仇的工具,委实太过不可理喻了。
可是他又不敢这么直来直往的喷剂胡毕烈,因为他担心自己一再刺激下,对方还会作出什么出阁的事儿,甚至讲出什么不该宣扬出去的话来。
尤其是他之前和胡毕烈定下的协议,他暗地里打着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子里的计划,现在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他也忌惮胡毕烈一激动之下,将自己之前与这厮密探的协议一并爆了出来。
随即,他无视又在一旁怒骂痛斥胡毕烈的于家父子,而是颇为忌惮地轻轻笑了一声,用以缓和下气氛,继而说道:“照胡教主你这么说,不单单是无过反有功,还要好好夸赞你一番才是了?”
胡毕烈大言不惭地点头道:“那是当然!”
于敬德疾步上前,指着郭业的鼻子骂道:“牵强附合,竟然还扯到我们于家,明明是你这厮自己……”
“好了,于老家主!”
独孤玉貌似察觉到了今天的胡毕烈出奇的强硬和强势,跟以往往前不相同,似换了个人似的。
看来今天的这些应对措辞,他都是提前想好的,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啊。
不过他坚信胡毕烈的智商还没高到这种程度,这么看来就只有一个解释——便是胡毕烈那位幕后高人在给胡毕烈支招。
继而,独孤玉冲于敬德拱拱手,说道:“于老家主,麻烦您带着三位公子先出去一趟,晚辈有些话需要单独和胡教主密谈一番。”
“好吧!”
于敬德现在是又气又恼,若不是需要借重胡毕烈现存的十万兵力来帮助攻破岭南城,夺回那批金砖。他真想现在就和胡毕烈清算总账,当面锣对面鼓摆开阵势好好教训教训这厮。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带着三个儿子离开了花厅,走出了刺史府。
于家父子一走,独孤玉的脸色骤变,再也没有那副白面书生的模样,而是一副阴沉的面孔,冷冷说道:“既然你今天能想到这番说词,恐怕也是你幕后那位高人帮忙支得招儿吧?”
“呃……”
胡毕烈摇着头,装傻充愣道:“什么幕后高人?听不懂你说得什么乱七八糟。”
“好了,”独孤玉不耐烦地挥挥手,催道,“恐怕你那位幕后高人也将本公子真正的用意跟你说了吧?嘿嘿,你胡毕烈藏着掖着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将他请出来了吧?”
胡毕烈还是执拗地否认到底,将头摇得更凶了,连连矢口否认,一切装作不知道。
独孤玉最后恼了,气急骂道:“胡毕烈,你若一再推搪,信不信本公子现在立马调转枪头,彻底绝了与你合作的心思。你觉得凭你现在的实力,还能与我们两家相对抗吗?”
“你……”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杀手锏,直接将胡毕烈那张黝黑的面庞威逼得黑种透着红。
“哈哈哈……独孤公子好算计!不用逼他了,老夫不请自来也!”
花厅门外,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悄然靠近,袁天罡的声音骤然传进了花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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