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已定,林凤玲带着可儿和高歌去打菜。曲大娘曲二娘找出闲置的棉布,家里有个笸箩盛包子大小合适,比照着裁好棉布,清洗干净。又拿出崭新的棉花,等布干了就做苫包子用的小棉被。
棉布很快就干了,曲大娘曲二娘开始做小棉被。
未时,还真下雨了,转天便是晴好的天气。焯好水的马齿苋晒了一天就半干了,又晒了两日就干透了。高歌眼巴巴的盼着去镇上的泥道快点儿干,她好去买秤。
第四日一大早,高歌便去泥道侦察,看到有人们踩出的歪歪斜斜的一条小道儿,两边还是半干的泥,好歹可以走了。高歌急忙回家吃饭,然后带上荷包与家人打了招呼就准备去镇上,可把林凤玲惊着了。
“歌儿,你可不能自个儿去啊!”林凤玲一把抓住高歌。
“娘,我认识路,买了秤就回来。”高歌见林凤玲这样紧张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暖。
“不成不成,你等着,娘去问问看谁去镇上。”说着就往外走,又不放心的回头嘱咐高歌:“别走啊!”
高歌无奈,只得坐在枣树下的木凳上等着。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木几上的树影随微风缓缓移动。高歌凝视着生机盎然的小菜园,心里还是暖暖的。这个只比她大五六岁的“妈妈”,给了她无限的爱,以至于她都忘记了林凤玲的年龄,发自内心的喊她“娘”。
林凤玲不再是那个受气包媳妇儿,恐惧的眼神已被坚定取代,似乎又恢复了做姑娘时的灵动。她时时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这让高歌由衷的赞叹。能说服人的从来不是道理,而是南墙,教人成长的也从来不是书籍,而是经历,人总是以自己最不喜欢的方式成熟着。
比如她自己。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林凤玲小跑着进了院儿。
“歌儿,尹四儿的娘,你们叫表妗子的,她要去镇上,”林凤玲有些气喘的道:“尹四儿媳妇这两日就要生了,你表妗(jin)子去镇上买红糖,你跟她一块儿去。”
“好。”高歌应着。尹四儿的娘也请高歌帮忙做过直筒裤,因此高歌认得她。
“她一会儿来叫你。”林凤玲说完就去菜园里了。
雨后的蔬菜长疯了,多的吃不完。吃不了的菜,林凤玲是能晒的晒,能腌的腌,得为过冬做准备。她摘了几个紫皮大茄子,洗干净,切成厚片儿,晒在竹匾里,冬天炖着吃可是花钱买不到的美味。十八豆(一种豆角,长长的有十八颗豆子)比赛似的好像看谁长得长,林凤玲摘了满满一篮子,烧水煮熟了,也晒起来······
高歌终于等到尹四儿的娘来了,背上小背篓,跟着她去了镇上。
高歌先随尹四儿娘去买红糖,她也买了一包。尹四儿娘又随高歌去买了秤,她问买秤干啥用,高歌含糊回答也许明年蠽蟟皮儿要用秤称,尹四儿娘就盘算着是论个儿合适还是论斤合适。
买完了重要物品,两人就闲逛起来。